深刻的意识,清楚知道面前的人独属于自己。她点了头后,不由又抱了一下周子澹才松开。
只有自己可以抱着。
沐子芝面上看着不显, 内心的小雀跃已经和街头杂耍式的翻了八百个跟头。
她这一辈子独属于她的东西不多。当然没有说周子澹是东西的意思, 也没有说他不是东西的意思。
目送周子澹出了书房,她坐在椅子上盯着白布看了半响, 最后情不自禁低头用头抵住了桌。成婚是说好的事,猝不及防的是假戏真做。
但如果不是心里早有想法,又怎么可能只是周子澹说一声,她就同意假戏真做。
她重新抬头, 伸手拍了拍自己:“清醒点!清醒点。”
欢喜上了头, 也不能妨碍干事。
现下不知道周子澹会带几个字回来。她先将手上的布比划着,给祝氏做衣服。祝氏来到本地有一段时间,穿衣多还是按照江南风情穿。
做一套周城富贵人家逢年过节穿戴的艳丽衣裳,回头要是过星回节能穿出去热闹一下。就算不过星回节, 平日去蝴蝶谷参与个蝴蝶会,与本地一些大家喝口茶也不错。
她手一顿, 突然寻思着,现下日子即将适合踏青品茶穿衣,做蓝晒也不错。衣服以纯色为主, 裙则可扎染与蓝晒并用。她起身走出书房,视线落于周家的花花草草。
周家不愧是书香门第,才搬来没多久, 宅里的花花草草看上去就相当有形。要知道大多的绿植现下都才刚刚扛过冬日, 缓慢冒出一些个绿尖尖。
她回书房拿起一个筐带上剪刀, 非常残酷准备嚯嚯院里的花草。花过于珍惜, 她必然不敢随意折腾。但剪一两片自己认识的叶子肯定没事。
就和她所想那样, 周宅的绿植价格不菲,为确保各个时节院中都有景致,好些是常青特意栽种在院里。也为了防止宅子里像周子澹随意采摘花叶,特意都种了一些没毒的。
这边一片滚圆的叶,那边一片尖叶。见某一棵绿尖尖出现的多,她也装作若无其事剪下几片,打算当做零星装饰装点衣裙。
周子澹才嚯嚯了他爹的笔墨折回书房,一回来就发现三娘把自家院子嚯嚯了,硬生生装了一筐的绿叶子放在桌上。
他内心由衷惊叹:不愧是三娘,也能在家里造反。
他们不愧是会成亲的。
他把笔墨交给三娘:“不急慢慢来。”
沐子芝应声,很快低头忙起来。
沐子芝忙,周子澹见她慢慢从只动用半张桌子,到逐渐将整个桌子霸占,干脆坐在远离书桌的椅子上,闲来无事翻看一些信件。
按照设想,他哥很快会动身前往京城,进京赴考。他和三娘一并也要去京城。要筹备的事很多。
……
书房里各忙各的,而正如原先安排的那般,沐子芝除了做扎染的布之外,得按照规矩先回了一趟梅家。她回梅家当然不可能大张旗鼓,说是什么梅郡主回去。
让一堆祝氏准备好的回门礼先进门,沐子芝才和周子澹坐了马车回去。
梅家染布坊众人才被各种礼淹了,都没见着三娘呢,三娘已经和人一块儿进了屋。梅家全家都在,梅菊更是坐在了位置当中,亲自给周子澹泡了三道茶。
苦茶,甜茶,以及人生酸甜苦辣夹杂的最后一碗茶。
梅菊年岁大,光是看两人一眼能看出三娘对婚事是乐意的。梅菊对这场婚事自是没有什么说不的权力,也不会去说不,只是说着:“周家没这样喝茶的习惯。在我们这儿有。喝了便是自家人。”
周子澹见过三娘烤茶,少见安分将三道茶喝完。
梅菊没强求人拜本主。各家有各家的习俗规矩,于公于私周子澹都不需要跪拜梅家先祖和梅家拜的本主神。
她身为长辈本没多少话要对小辈说,但三娘的身份特殊:“你们先去外面忙,备下晚饭。我和他们有些话说,说完早些回去。”
梅家夫妻以及三娘两个兄长互相看看,都纷纷借着这个理由离开。
当屋子里只剩下梅菊和两个新人,梅菊才望着两人开口:“我和沐王府约定让三娘在沐王府里住一年。要是她乐意当梅郡主,往后就是梅郡主。要是不乐意,便作罢。这么多年来他欠月娘也欠三娘,不管他对三娘多上心,三娘你都不用心中有愧。”
一条人命,一个本该有十六年王府生活。换成仅仅一年加上一些嫁妆,对于沐王爷来说确实是在还债。
沐子芝没说什么。
梅菊声音放低:“梅家养了三娘十六年,只是喂了一口饭多做几身衣服。段家家主对我们一向来照顾,三娘也从小染布干活。三娘你也不用想着还我们什么。”
沐子芝当即开口:“可是……”
“没有可是。”梅菊打断了三娘的话,“你只是被叫梅郡主,在府上以郡主的身份生活,但沐家族谱上没有你的名字也不会有月娘的名字。你要是不想以郡主身份活着,一年后穿戴住行上往后便要时刻谨记不能越了去。这才是重要的事。”
梅菊是过来人。她活得够久,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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