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想放出去看看,要是翅膀还在的话,会飞多高。
如果月娘还活着,她或许在月氏一族下,在走遍大江南北之后成为一名有名望的游商。她会吃很多苦,也会展翅如他初见她时那样。但给沐王府能带来的好处依旧微薄。
沐子芝和月娘有不同。沐子芝关联着周家。不像月娘一般只是普通商户。周家对沐子芝极为上心,半点不因周二郎败家而看低沐子芝。
人活着,不过“利”字。沐王爷冷静下来,看在周家的面子上打算放过这回事:“让俞宁速回。看你们两个,绝不是会和对方低头的。各自在自己屋里反省。禁足至元宵。兰儿也禁足。”
他对着王妃说着:“婚事两件都安排好。这三个孩子管教无力,你怎么样都有责。”
王妃听到这里,垂下眼帘,手在衣袖下缓缓握紧:“……是。”
“今天早点散了。”沐王爷起身走人,心情是极为低落。他没有发怒,惹得下面不少人反而莫名起来。在场的孩子尚且年幼,怎么可能想到沐王爷多年后突然反思。
沐子芝起身,白云和潭梦立刻围上来准备跟着梅郡主一起离开。这会儿跪拜磕着头的兰郡主也在侍女扶着下抬起身站了起来。
沐子芝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为爱冲昏头脑的兰郡主,就见她朝着自己躬身行礼:“谢过姐姐。”又是半响不打算起身的样。
沐子芝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的兰郡主等人走远才再次起身。她身边的人小声直问:“郡主,你和梅郡主身份相同,没必要行这么个礼吧?”
兰郡主刚才跪了一会儿,现下走路有些慢。她缓慢走出厅堂,说着:“你看父王说散,周围有一人靠上来么。她不论是为了什么,至少让俞宁回来了。”
侍女往周边悄然看了看,发现确实人要么也走了要么还留着。在场没人特意走过来。就连兰郡主生母,此刻也只是脸色惨白凝视着王爷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她沉默跟在兰郡主身边,没再说什么。
王府就是如此。
回到小院,沐子芝才踏入院子,很快就有仆从过来封小院的门。对禁足有种轻车熟路感。似乎他们平时也干这个活。
作为一个还有生意在外的人,沐子芝对着门干瞪眼:“我不会真的要等元宵才能出门吧?”
周子澹说要送她过年礼呢!
她做的册子在屋里放着,打算送给周子澹的。这过了年再送,哪里还能叫过年礼?
白云和潭梦互相看一眼。
白云安抚人:“郡主,我们可以出去。取个饭传个话还是行的。”
沐子芝刚还在厅堂里嚣张,连她娘的名号都拉出来讲感情了,现在顿时萎靡,难过往屋内走:“烦人。都怪什么破世子。”
潭梦跟上:“郡主,世子睚眦必报,您近来还是小心点。这些时日禁足,不能一起用饭。我和白云替你试饭菜吧。”
沐子芝一听不能一起用饭,哼笑一声:“禁足唯一的好处。好了,他不敢这么正大光明下毒。真下毒也不是会是他,他怕周家找他麻烦。”那是世子,又不是真的蠢笨如猪。
美好的除夕夜,沐子芝没开工。院子里的染浆桶全部盖起来了铺了布,防止里面的染浆被冻坏。
她搬了个椅子在房屋门口,手上烘着手炉,面前烤着火,身上穿着披风,披风内是刚换上的新衣。州府没有下雪,天只是单纯的冷罢了。晚上吃了点什么都不知道,现下也不想叫厨房再给她添点吃的。
沐王府是吃好喝好,可小院没有小灶台,自己想弄点吃的还挺麻烦。
她身旁不远处放着一个木盒,盒子里便是她打算送给周子澹的年礼。她心中隐隐有着一点期待,期待着周子澹会如同上一回偷溜进府邸里一样,来到她面前。
呼出一口气都白茫茫的,天从微亮的蓝变得逐渐深邃,好似她常常染的青布,一次又一次浸染到染缸中,最终蓝到发黑。
她捧着手炉的手指指节泛红,连带着她笔尖脸颊都泛着红。
白云和潭梦凑在火堆边上,将自己最厚实的衣服都披上。两人脸都被烤得绷紧,先后劝说:“郡主,天太冷了,回屋里舒服点。”“屋里烤暖和了,热气不容易散。”
沐子芝手微转动炉子:“让你们进去,你们自己非要在外面陪我。”
两人又蹲着直嘀咕:“哪里有让郡主您一个人在外面的道理。”“就是。我们穿得可不少。”
打更声都感觉好些时候没听到了,沐子芝内心的期待慢慢退去。她想,人不该强求别人,不该将希望放在旁人身上。若是有一天没达到,就一天而已,也会难掩铺天盖地的失望。
她正如此想着,转了一下头。
只见小院一角的墙头飞快探出了一个脑袋。随即眼熟的人影迅猛翻墙,并转身将一个梯子搬运入院。人都不从梯子下来,反而一跃而下,带着热情的低声招呼:“三娘啊!子芝啊!你怎么被关起来了!小院正门口都走不了。”
失望骤消。沐子芝震撼看着人扛着木梯朝自己做来,不知道人怎么入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