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梳的发髻,无一不告诉别人,她就是府上郡主。如果眼生,说明是新来的郡主。
轻微撇嘴,她微扬了扬头:“这里的马都有主的么?”
其中给马洗身子的那位当即回答:“回郡主。大多是有主的。世子们要上骑射课,每人有一匹马。王爷和王妃出行也有专门指定拉马车的马,和骑射时专用的马。”
她问这人:“我要出去的话,没主的随意选一匹就行?”走到马边上,她伸手顺了顺正在洗身子的这一匹。
马对于生人很是警惕。洗马的仆人惊慌正准备喊住,却见郡主摸马直接摸在了耆甲前部,半点没有惹怒到马匹。
他洗的这匹马平日脾气尤为糟糕,几乎逢人就对着喷气,一副瞧不起人的样。今天怎么就好声好气了,还把头侧转向这位郡主。
仆从哑然,反应过来后再回答:“是。郡主擅骑的话,随意挑选一匹无主的即可。要是有喜好,也可以等下回送马的人过来,亲自挑选一匹。”
三娘揉了揉马耳朵,发现马匹很不乐意扭转脑袋,直乐:“这马有主么?”
“没有。”仆从直说,“大世子马换得快。这本来是为大世子挑选的备马。最近大世子没换马,这匹就留下了。郡主其实可以挑选些温顺的。这马对于郡主来说高了些。”
马有高低,仆从就差直说:郡主你腿短,换个马吧。
三娘偏偏不服输。她又揉了揉马耳朵,在马发火前撤走手:“就它吧。脾气像我,看谁不顺眼回头一脚踹上去。”
众人:“……”
正说着呢,一位仆从牵着一匹马进来。他进门看见郡主,先行行礼,随后才与洗马的仆从说手上马的情况:“客人的马。刚骑了两个时辰过来。”
三娘视线落在被引进来的马上。这匹马眸色深黑,皮毛深棕。太过眼熟,前一天刚见过。连身上的马鞍都没有更换,有着轻微刻痕。周子澹便是坐在这匹马上,俯身给她递上了胭脂。
她万万没想到她前脚才来沐王府,周子澹后脚骑马就过来了。他是一大早没什么事情,直接到她家里去蹲守了么?
她不太确定,疑惑问来人:“周家二郎,周子澹的马?”
仆从讶异:“是的,郡主。他刚刚到沐王府,说是想要邀约世子郡主们八月过个中秋宴,但细节上都没想呢。现在是府上客卿在招待,商讨着要是真办中秋宴,要不要办到周元淮先生新建的学院,与众学子同乐。”
三娘:“……”很好,真的是周子澹。什么过个中秋宴,他就找一个理由坑爹。周元淮先生没能打死他真是涵养好。建学院没见他帮上什么忙,开宴会第一人。
她好笑起身:“我去前头见见他。马这匹就暂留下,我要用了会来说。”说罢,她带着白云和潭梦离开。
能在全然陌生的地方见到熟人,必然是一件高兴的事。三娘在白云领路下,快步朝着王府偏厅走去。白云边带路边说着:“郡主已是适婚年纪,与外男见面少些为好。不然回头容易被人说道的。”
她赶着路,听到白云的话,双眸明亮一拍手:“啊适婚年纪!外男!”
周子澹啊周子澹,你此生最大的作用,来了啊!
她兴冲冲冲向偏厅,到偏厅口,努力回忆今天上午赵姑姑说的那些礼节。辛苦赵姑姑,一回想竟是没记得几个礼节。
三娘装模作样整了整今天被她弄得可以说可以考虑换一身的衣裙,将脑袋上临时用的簪子摆正,这才慢吞吞准备进入偏厅。
偏厅内,沐王府客卿,年已四十的缪悠然觉得自己脑袋上本来就没几根的头发,隐隐有掉光的趋势。他面对着面前全然“纨绔姿态”的周家二郎,恨不得当场掀桌。
缪悠然抬高声音,加重语气,面色已露出痛苦:“周二公子。不是我说。中秋沐府有家宴,不可能去学院里与众学子同乐。您让我一个个去问世子和郡主有什么用?王爷不会同意!”
“还有。您亲爹,周元淮先生未必乐意让学院里那么闹腾。读书习字的地方,书没读几天,怎么就开宴了?要是开宴,也该是提早两天,在另外地方设宴。”
如今已经是六月底,距离八月中秋只剩下一个多月:“再说了。现在筹办太紧。布置地方、安排人手、写信邀请,光确认参与人数就要花上不少时间。宴会吃食、玩乐项目也要安排。这突如其来说要设宴……”难道有人别的事情不干,就光忙这个宴会去?
他是客卿,往上说是为圣上操心国家大事,往小说是为沐王爷操心地方小事。哪里有为一群纨绔操心宴会事这种?他又不是周家客卿!
缪悠然再次拒绝:“不行不行。这事我这里做不了主。再者说,这要是参加的以学子为主,必然要比四书五经或者诗歌作曲。以周家二郎您的名义下请帖……”
不是他要这么直白,是天底下谁能不知道周家二郎是个爱玩的?正儿八经念书人家的,恐怕都不太想参加这种宴会。怕回头一个科举没考上,被人拉出来说:让你和那个周家二公子玩,不好好读书能上榜才怪。
周子澹翘起二郎腿,拿着茶水杯轻微拂了拂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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