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暮云提起这事的也是个年轻女人,叫常令,正是当初在西郊基地建立时,带着宠物逃到南一基地的那群荧光脑袋中的一个。
俩人聊起来之后江暮云才知道,在帽子上用荧光颜料搞艺术创作,用来引起南一基地方面的注意,就是她想出来的主意。
“那老畜生家的小畜生让个无名英雄给宰了,这段时间到处发疯找人打听当时有谁去过西郊,还差点儿赖上我们基地的商队。”常令对于西郊基地可没什么好感,说起这事的时候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连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江暮云好奇追问:“结果呢?人找到了吗?”
常令嗤笑:“找到了啊。”
江暮云眨眨眼:“找到了?”
不会有无辜的人给她当了替死鬼吧?江暮云可没有连累其他人的打算。
常令笑得畅快极了:“我听说那老东西找遍了周边所有基地,还在市区搞悬赏,花了不少物资。结果说自己那天去过西郊群山的起码百八十号人。”
常令给江暮云比划着:“一呼百应啊那场面。‘我们小队当天去过附近’、‘我们小队也去过附近’。‘进山?没有啊,那不是您西郊基地的地儿么,我们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跑去呢’。”
“而且还都是各个基地官方小队的成员,没一个是他想动就能动的。而市区面向普通幸存者的悬赏,压根就没人搭理他,都怕被他黑吃黑。”
江暮云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么个走向。
当时她和楚不闻就是从山里出来的,他俩可没觉察到那天西郊群山来过这么多人。
或者说也不可能来过这么多人。
江暮云看着常令的表情,再结合她话里的意思,瞬间了然道:“糊弄那老东西呢?”
常令冷笑一声:“火海过境那会儿,西郊群山那片,依靠山体庇护和官方派发的隔热毯活下来的幸存者不少。有些伥鬼跟着他们干缺德事,也有倒霉的被他们逮住了,但像我们这样拼了命往外逃的更多。”
就西郊基地掌权者那副鬼子进村的架势,但凡有点儿脑子、还能走动的人,能跑的都跑了。
大家都是熬过大大小小的天灾人祸才活到那会儿的,不和他们来硬的是因为实在敌不过热武器,不代表他们就是任人宰割的人牲。
打不过你我跑还不行吗?
从西郊跑出来的人知道西郊那群人手上有枪,他们自然不会往私人小基地跑。要么去市区天高海阔找个地儿躲起来,要么去南一基地这种武力值同样过硬,能护得住幸存者的基地。
敢在极夜期间出门,并有能力顺利抵达目的地的幸存者,脑子、体力、运气三者中间总得占两个。
这样的人到了哪个基地都不会混得很差。
像常令这样加入基地官方小队的是常态,听常令说,混得最好的一个已经成北区基地的某小队的队长了。
这样的人西郊基地的掌权人不拿出证据来就想对他们喊打喊杀?
做梦呢吧。
南一基地和北区基地这样的地方可不怕你那几十杆枪。
当初能像常令等人这样带着大部分家当出逃的,已经是极少数的幸运儿了。
更多幸存者那可真是放血割肉,不知道抛下了多少物资,冒着生命危险才抵达了新基地。
这份仇怎么可能不记?
我知道我没法弄死你,但你现在也没法直接弄死我啊。
我就是故意恶心你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常令和江暮云说起这些的时候,兴奋得恨不得原地站起来跳支舞。
完全忘了她最开始是本着和大佬交好,免得被大佬枪杀的心态和江暮云搭话的。
江暮云笑得意味深长:“看来这俩畜生得罪了不少人啊。不过我听人说起过,说那小的是老东□□生子,他这把年纪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生出第二个了。独苗苗没了,他能这么甘心吗?”
常令笑得太开心,一口风呛进了嗓子眼儿里。
她呸呸两声吐出嘴里的沙土后道:“甘心肯定是不会甘心的。他来我们南一基地的时候,我也特意跑去给他添过堵。这老东西疯魔了一样,我看他恨不得跑我们南一基地埋炸—药,拖着所有人给他家那王八犊子陪葬。”
江暮云心里有了计较。
精心呵护二十多年的独苗苗就这么没了,对方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可是没了南山军—火库里的那些物资,西郊基地现在也还只是个几百号人,几十杆枪,基地里的幸存者还随时可能暴—动的小基地而已。
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呢?
先前回去送水的王清清四人回来换班,江暮云和常令告别。
他们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存水,存越多水越好,在生存这件事上绝对不能主次颠倒。
至于西郊基地这块烂肉要怎么处理,这事儿还得看于连长那边是怎么想的。
江暮云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土。
如果于连长那边有想法,那她倒是可以给对方提供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具备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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