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片。
张牙舞爪的树杈和丛丛簇簇的草叶交织,稍有一点动静就能把他吓得一颤。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他……容不得他不怕啊!
尤其是在他发现不远处树上站着的那只一直盯着他的诡异黑猫时,这种恐惧直接到达了顶峰。
树梢上的黑猫轻轻地叫了一声,却把男人吓得转头就跑。
他的头转了,转得过头了。
楚不闻倒挂在一截粗壮的树枝上,松开了那个被他扭断了脖子的男人。
男人的尸体砰一声倒地,动静不大,却成功让站在空地上的人注意到了。
那保镖皱了皱眉,凑在那位辉少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就端着手中的步—枪走进了丛林。
没过多久,树林里没有传来什么奇怪的动静,可大白却悄无声息地跳到了江暮云身边。
江暮云知道楚不闻那边已经成了。
“少爷,要不您先撤回去?”那亲信敏锐地觉察出了不对,枪口已经抬起,警惕地环视四周。
青年看着地上还没清干净的人体蘑菇培养皿有些不满:“慌什么,真有事难道他不会开—枪?你听到枪响了吗?”
那亲信闻言有些犹豫。
他俩跟着自家小少爷很多年了,对彼此的能力有一定了解,他不觉得有人能在不知不觉间解决掉自己的搭档,甚至让他连枪都开不出来。
江暮云伸手拍拍大白,示意它回去找楚不闻,她自己则是往与楚不闻相反的方向去。
江暮云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楚不闻那边时,三两下攀上了距离那些人不到两米的一棵变异樟树,借着它的繁茂的枝叶挡住自己的身形。
这群人里带着枪的一共就三个,其中两个带着步—枪,还有一个二世祖,腰间也别着把手—枪。
带□□的两人一个是保镖,已经折在了楚不闻手里。
另一个是那个亲信。
就凭他始终挡在那二世祖跟前的样子,江暮云觉得楚不闻解决他应该问题不大。
那剩下的就是——
江暮云清楚地看见了对面一棵高大的乔木树冠无风自动,她大腿肌肉紧绷,在楚不闻的飞刀和子—弹同时嵌进那个亲信的身体里时一跃而下,精准扑向人群中衣着干净却鞋尖染血的青年。
伴随着咔咔两声闷响,青年一声凄厉惨呼也被断在了半道。
江暮云断人胳膊的动作无比熟练。
按住关节,反向掰动,咔哒一声就成了。
她前世的胳膊也是这么被掰断的。
江暮云干脆利落地把青年的两条胳膊断了个干净,而后直接把他的脑袋按进了湿软的泥地里,成功让他吞回了自己的惨叫声。
山脚下一个正聊着今晚要挑哪个女人的精瘦男人略顿了顿,迟疑道:“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哼,那小少爷又在找乐子呗,听说他最近在这片儿拿活人种蘑菇呢。”队里另一个面相苍老的男人嗤笑道。
“活、活人?这……这咋成啊。”一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男人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咋不成?”另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男人呸了一声:“从前拿钱买命,现在省了掏钱这一道而已。俺们这些人在那些有钱人眼里可不算人。老二你以后说话小心着点儿,得罪了人别怪哥哥不救你。”
“行了,都少废话两句,赶紧巡完了回基地。”领头人一发话,其他人就不敢出声了。
那领头的虽说是从末世前就一路跟着他们老大的,但对自家老大那屁本事没有坏毛病不少的儿子也是一肚子意见,所以他手下这些人才敢当着他的面编排那位。
巡逻队的人重新说起了荤笑话,而被江暮云按在地里的青年却不大好过。
他爸年轻时伤了身,他是他爸这辈子唯一的儿子,那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地长大。
别说是末世之后了,就是末世前他弄出人命来,他爸也都是二话不说就给他兜着的。
平时蹭破块皮都要发三天火的大少爷,这辈子也没吃过这种苦头啊!
他的脸被按在土里,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但耳朵又没聋!
耳边枪声闷响不绝,重物倒地的声音接连传来,仿佛是死神在他耳边敲钟。
手上沾了无数人命,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少爷这会儿连牙齿都在打颤。
江暮云单手举枪,另一只手按着青年的力道半点没松。
等楚不闻挨个确认过周围一个能喘气儿的都没了之后,江暮云才把一直抵着青年后背的膝盖挪开。
没等那青年发出声音,江暮云就直接把枪管子杵进了他嘴里。
楚不闻的脸色比今天的天色都阴,他举着枪,对着青年两腿之间的位置扣下扳机。
青年的喉间瞬间溢出一声哽咽,眼泪像是开了水龙头般哗哗地掉,连江暮云塞在他嘴里的枪管都顾不上了,身体拼命挣动。
江暮云叹了口气:“别害怕呀,还没打中呢,你那玩意儿还在。”
看着青年满脸泪痕地直接卸了力瘫倒在地的模样,江暮云掏出餐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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