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不了水稻的幸运儿们再也不敢冲河边伸手了,当然主要指的是赵家昊,江暮云和楚不闻本来也不干这作死的事。
他们老老实实地用绳子拴着小桶打水,顺便把那条鱼也用网兜兜着浸在水里。
等车上带来的水桶全部装满之后,再把水拖回去,换下一批桶继续打。
只是那鱼不太好处理,他们身上也没个纸笔,要是就这么直接把鱼和水一起送上去的话,山上毫无防备的两人说不定要被迫割肉喂鱼。
要是为了它单独上山一趟,几人又觉得不值,放回去又有点亏,干脆就一直把它放车上带着。
这么来回跑了两趟,天色也还是没有半点变化,连大白都只是一直围着鱼打转。装鱼的兜去哪个桶它就跟去哪儿转,一点都没有为天气着急的意思。
几人打到最后一个不锈钢桶,只装了小半桶水,桶里的水也没有过滤,这是他们准备用来装鱼的。
江暮云整理网兜的时候抬头看看天,觉得天色没什么变化,但风好像稍微大了点。
她揉揉大白:“你说你从前那个恐水的劲儿去哪儿了?下不下雨倒是给个准话啊。总不能这天就干阴着,再憋上半年之后下场大的吧?”
之前又是雪又是雨的,大白早没了先前怕水的劲儿,在雪堆里头滚得比谁都欢快,下雨天也能偷溜出来找江暮云蹭鸡蛋。现在它的注意力又被鱼吸引,江暮云还真没法从大白的反应里判断出会不会下雨。
不过看大白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算是下雨了,应该也不会是灾难性降雨吧?
江暮云又一次把试图伸爪子去扒拉鱼的大白拨开。
“崽,你看看自己的个头,再看看自己这身软趴趴的皮,我怕你连人家鱼鳞都咬不动。别挑衅人家了,乖。回去让你哥片好了再喂你吃。”江暮云准备直接把鱼弄到大桶里,省得大白总不死心。
就大白这一身软皮,挨上一口怕不是要哭三天。
大白不服,喵呜了两声之后眼看着江暮云提起装鱼的网兜,情急之下直接上爪了。
一声微小的吱拉声过后,血迹带着零星鳞片落在了车板上,原本已经失去斗志的鱼在疼痛的刺激下又开始了剧烈挣扎。
江暮云沉默片刻,捏起半片鱼鳞细看。
鱼鳞断口整齐又利落,明显是被锐器切断的。
而切断鱼鳞的锐器……
江暮云把那条倒霉鱼放下,捏着大白的爪子,轻轻按了按小煤球黑乎乎的肉垫。
大白很懂事地把一直藏得好好的爪子亮了出来,江暮云试图伸手摸摸硬度,大白又及时地把爪子缩了回去。
江暮云抬头看它,大白甜腻腻地喵了一声,还主动把脑袋凑过来在江暮云的手上蹭来蹭去。
赵家昊把水拎回来后见江暮云半天没说话,大白又是一副疯狂撒娇的模样,关切问道:“咋了?孩子不听话?你不会是要打孩子吧?大过节的,这可不兴打孩子啊。”
周影茫然:“过节?过什么节?”
赵家昊算算日子挠挠头:“那个……植树节?”
江暮云皱眉:“我这个人一向奉行爱的教育,从来不打不骂,除非那孩子叫赵家昊。”
赵家昊委屈。
江暮云拍拍大白的脑袋安抚它:“知道了,不摸了,再伸出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大白又喵了一声,泛着金属光泽的尖锐利爪再次出现。
江暮云捏着大白,一抬头就看见楚不闻也正盯着大白看。
“你当哥的也不知道?”江暮云问道。
楚不闻沉默片刻:“我们大白很乖的,从来不乱挠。”
大白平时就算生气了挠谁几下也都是收着爪子的,所以他们从前只知道大白爪子利,刨木头完全没问题,但具体利到什么程度他们也不清楚。
今天这么一看,赵家昊说大白能自己捕猎养活自己,这话是一点水分都没有。
江暮云看看那条已经开始流血的鱼,干脆直接邦邦几下把鱼敲晕,再从网兜里倒出来放到地上,再把大白放到鱼跟前。
大白欢欣鼓舞地再次亮出爪子,唰唰几下把鱼开膛破肚,猩红的鱼血浸入泥土,大白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要不是大白个头实在太小,这个场景倒真有几分狰狞在。
江暮云把网兜固定在支架上撑开,安慰了两句大白不合格的哥哥:“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你当哥的也不能总管着它。”
楚不闻帮她稳住支架,无奈道:“我就是在想它平时都是去哪儿磨爪子的。”
就大白这爪子,以后怕是要弄块钢板来给它当猫抓板才有用吧。
江暮云有人帮手,固定网兜的速度快了不少。
他们用来固定网兜的支架都是自己做的,几根空心长铁管,前段弯出一个圈,然后再把编好的网兜拴上,就是一个用来捞鱼的捕鱼网了。
网兜是他们用鱼线编的,坚固程度绝对没问题。而且捞完还能拆下来,几张连在一起就能变成简易渔网。
只是他们目前还不会撒网,这也就是个构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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