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时候了,总不能指望人家还五讲四美三热爱吧。
说到这个,他们才想起来身上没水了。
他们带的矿泉水都在山洞里给浇没了,刚刚吃药几人就是直接干咽,这会儿想起来要用水,还得接点雨水过滤。
好在救助点里的那段时间给不少人都留下了心理阴影,走出救助点之后,大家家里多少都备了点户外用品。滤水用品更是家家户户必需品,市场上有多少人们就能买多少的那种,出门跑路的时候也没人会忘记带滤水设备。
高温又没水的日子不太好过,可也正是那段极寒过后短暂的复工期,让他们补充了不少物资,这才得以熬过后面的大旱和暴雨。
现在他们四个人有三个气罐可以用,腾出一个先烧水也不耽误吃饭。如果不是有过极寒那几个月的经历,大多数人家里都不会准备这种东西,碰到现在这种情况就只能干瞪眼,想去山上捡木头都捡不找。
外面的雨不如前几天大,但铺张塑料雨衣在地上,接水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楚不闻手上有伤,江暮云就是嘴上喊两句过个瘾,真到做饭的时候没人敢让他动手,都是楚不闻提供技术指导,其他三个给他做手替。
最后出来的成品看着还不错。
说是吃得简陋,但当暖呼呼的汤下肚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觉得幸福感爆棚。
秦时文捧着碗,恋恋不舍地吸溜完最后一口:“明明上顿饭还是在中午,我这会儿怎么感觉像是上辈子吃的一样。”
秦时武把吃完的锅碗都堆在一起用水冲冲:“俩小时前但凡出了一丁点意外,我们这顿晚饭就真的只能等下辈子再吃了。”
江暮云掀开纱布一角,把外面的塑料雨衣和收集来的水都弄进来,嘟囔道:“我可不想再有下辈子了。万一眼睛一睁末日还没结束,那不成反复折磨了。”
秦时文看她:“末日?”
江暮云冲外面一偏头:“这还不算世界末日?”
秦时文托着下巴没说话。
海啸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见军方或是政府有人上来组织民众避难,确实有点末日。
“该睡了。我们今晚轮流守夜,看见谁有呼吸困难的症状就叫醒我。”秦时武暂时不想思考世界末日的事,他觉得目前该关心的是他们能不能过了今晚。
几人从断电后就养成了随身带表的习惯,之前为了防止烫伤摘下来了,过后一直没想起来。现在需要看时间了,就把表掏出来凑在一起给它们做体检。
他们四个人四块表四个时间,每人表上的时间都和其他人有至少几分钟的偏差,最后大家决定遵从老祖宗的优良传统,各退一步取中间数。
安排守夜时间的时候,江暮云和楚不闻被秦时武支去了一头一尾。
他俩身上的伤都见了血,需要早点结痂,安排在一头一尾能少动弹点。
这一夜对于山上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安静又难熬的。
安静是因为原本海啸过来的时候外面就下着雨,要防氮氧化物中毒不算特别困难。
除了几位作死小能手,在火海烧过来的时候没能及时捂住口鼻,后续看自己没什么症状就以为真没事,晚上为了保暖还非要把四周遮挡得严严实实,谁劝都不好使。
结果潜伏期一过,几位大聪明肺水肿喘不上气,连个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人就直接悄无声息地没了。
难熬则是因为大家身上都带伤,说不好什么时候一翻身就蹭着了。晚上山上还冷,秦时文差点给冻抽筋。所以早上天光一亮,人就醒了个七七八八。
江暮云钻出帐篷的时候还穿着雨衣,牙都刷完了才觉出哪里不对。
就好像是蓝星给人类的安慰奖一样,今天雨停了,天空也呈现出久违的湛蓝色。
江暮云掀开雨衣帽子,抬头看看天空,转头对从帐篷另一边钻出来的楚不闻道:“要不你暂时先别刷牙了?”
楚不闻茫然。
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连刷牙权都被剥夺了?
江暮云抬起手上临时充当刷牙杯的小碗,冲楚不闻遥遥敬了一碗:“我早上没发现雨停了,这会儿咱仅剩的一碗水已经被我糟蹋完了。你要是现在刷牙,八成只能干咽牙膏沫。”
“雨停了?”秦时文直接把头探了出来:“我说今天早上醒了总觉得少点什么——嗷!”
秦时文的头又缩了回去,看那动静八成是蹭到伤口了。
江暮云吐掉漱口水,用湿毛巾擦擦脸,手扶着护栏往山下看。
这里仿佛成了真正的汪洋大海。
偌大一个南市已经不见踪影,只剩零星高楼摇摇欲坠地在水中晃动。
水面是清清泠泠的模样,仿佛所有污浊都已经沉入水底。
太阳初升的那一刻,水面上腾起了丝丝绕绕的雾,无边的水域都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不知不觉间,护栏边站满了人。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久违的日光自云层上一跃而下投入水面,被袅娜雾气缠绕。
苍茫而静谧的城市为幸存者们献礼,带着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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