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本末倒置。
她理想中下水捞物资的时间,是等洪水爆发过后的平静期。
不然万一她人泡在水下的时候洪水来了,那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她的身体和灵魂必须得有一个要起飞——身体要是飞不起来,她就得魂归天外。
楚不闻跟着完善计划:“我那也有不少水泥,加起来堵个门肯定够了。反正我们也没砖头,不会砌得太牢,外面凭蛮力撞不开就行。我那还有工地锤,能出门的时候我们再把水泥砸了。”
退路都想好了,那自然是说堵就堵,越早越好。
现在温度虽然高,但是太潮湿。万一动手晚了,水泥还没干外面就有人砸门,那不就白瞎了。
原先卡在门把手上的棍子被换成了钢管,用水泥把门框位置填到和墙面一样平之后,楚不闻还拉了个绳网,钉在门框外面,防止外面的门有动静,把还没干透的水泥震掉下来。
也亏得他们动作快。
外界的情况恶化得比秦时武推断得更快,也更糟糕。
暴雨刚开始的前几天,天气比之前稍微凉快了一点。
可好景不长,温度很快又再次升了上来。
这次因为空气湿度大的缘故,给人带来的不适感比之前更甚。
暴雨第五天,江暮云发现窗外起雾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被水雾笼罩的范围变大了。
江暮云戴上口罩手套护目镜、穿上防护服,又把阳台门严严实实地堵上,然后打开了阳台的窗户。
江暮云这边窗户一开,水雾就漫了进来,瞬间带湿一片地板
外面是浓密粘稠的雾气,原本的雨声成了哗哗的水声,江暮云的胳膊伸出去都不像是伸进雨里,更像是被直接放到水龙头底下冲水。
她就像是住在了瀑布底下一样。
江暮云微微探出头,想看看水位升到哪儿了。可现在外面已经是朦胧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关上窗,江暮云用酒精把整个阳台都喷了一遍,自己更是浑身上下哪儿都没放过。
处理完之后江暮云又等了五分钟,才换下防护服打开阳台门,再把家里消杀一遍。
这个时候腾起水雾可不是什么好事,谁知道那一粒粒小水珠里都藏着什么东西。
江暮云把家里处理完了,又找出一个大号喷壶灌上酒精,出门去给楼道里也消一遍毒。
门一打开,江暮云就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儿,同样拎着喷壶的楚不闻跟江暮云打了个招呼。
秦时文和秦时武拿着小喷瓶,看到这俩人的装备时羡慕得不行。
他俩早上也开窗查看情况了,出于保险起见就把家里消杀了一遍。
只是他俩家里没有这种喷壶,只能捏着小喷瓶在家里到处呲。
秦时武活动活动酸疼的手指:“现在外面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水雾漫得这么高,发生瘟疫的话麻烦就大了。也不知道救援队什么时候来。”
江暮云检查了一下堵门的水泥,倒是没把救援队的事放在心上:“我们这边地势不低,小区一半以上都是电梯房,楼层高,救援顺序往后排很正常。”
现在通讯断了,救援所需物资能不能顺利调度都是问题,各项指令的传达效率也在一片混乱中低得吓人。
这水涨得太快,粮仓、医院、各种研究所,这些地方都需要优先保全。沟通调度不及时,两三队人马在同一处撞上的事再正常不过。
这些地方都安排妥当了,救援的首选也会是地势低矮、步梯房和平房聚集的地区,例如城外的村镇。
外面雨这么大,参与救援的也是人,行动不可能不受影响。他们这种相对安全的地方确实用不着浪费人力。
江暮云在水泥层外面按了一圈。
他们调水泥砂浆的时候考虑到现在的空气湿度,有特意控制过水量。
一夜过去了,外层水泥砂浆已经开始硬化,完全干透还得再等等。
看绳网和水泥砂浆上的浅淡痕迹,昨天应该是有人来过,但没闹出什么动静,看推门推不开就放弃了。
江暮云按了两下确认水泥硬度,想想外面的雨势,她还是有些不安心。
“要不要我们现在先自己弄个船放着,防止以后有突发情况来不及走?”江暮云看了眼绳网提议道。
其实他们守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因为水不可能淹到十五楼来。
或者说,在水淹到十五楼之前,南市上游的大坝就该决堤了。
洪水来的时候是在高楼层的家里待着,还是主动出门玩漂流?
阎王爷家亲戚才有资格做选择。
可是这种事情有备无患,谁知道什么时候就逼不得已要出门了呢。
所以安全门要堵,船也要做。进退两手抓,稳一点总不会出错。
江暮云回家像模像样地翻了半天,拿出了一张她早就准备好的简易救生船的图纸。
这图纸简单来说,就是在两个桶状的漂浮物中间绑上绳网,然后在绳网上放一块塑料板,人就可以坐在塑料板上,借助前后两个桶的浮力漂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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