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市场都开了购物窗口,想完全躲过去我觉得够呛啊。还不如走原路,试试看能不能从超市后面绕过去,就停车场之类的地方。”
秦时文没意见,反正只要不从人家的队伍里硬穿就好。
她俩从超市、商场等建筑物的背面绕路,确实有几次避开了人群,但也没少被劝返。
秦时文揉揉被冻得有些发疼的眼角:“怎么都在往购物点里运货?还都神神秘秘的。”
她们好几次想从建筑物后面过,都能半路碰到一列列的士兵正在运东西。
俩人往往是刚探头看上一眼,就会被人直接劝返。
江暮云倒是对这情况有点猜测。
她问秦时文:“文姐你家煤还够吗?我这几天想下来多买点煤备用。”
秦时文拧眉算了一下:“我家暂时是够的。你那用完了吗?”
江暮云摇头:“还有不少。但是现在温度越来越低,我想多买点,保险。”
秦时文应道:“我跟你一起。”
她顿了顿,又道:“你今天早上没看群吧?李安轩应该是听说了什么,说这两天一定要多存点煤,温度好像还会继续降。”
虽然天气预报上没啥变化,但经历过几次异常降温之后,大家对于天气预报的信任度显然已经到谷底了。
江暮云笑着接了句:“这有什么好听说的,就这股子妖风继续吹下去,不降温都不可能。”
秦时文叹气:“天气越来越奇怪了,反正多买点东西放着总不是坏事。”
天气确实越来越奇怪了。
从前只是冷,但基本没见刮风。包括前两次突然降温的时候,外面也都一片风平浪静。
这一次降温的幅度比前两次都要小,可是这阵妖风却刮得人皮肤生疼,恨不得把零下六十度吹出了零下八十度的风采。
而当江暮云和秦时文加入排队大军的时候,华国北方无数居民正在面对真正的零下八十度。
在南市的温度还停留在零下六十度的范围内时,蓝星上所有高纬度地区,几乎都进入了零下八十多度的极寒地狱中。
这股自蓝星两极地区吹过来的寒风,瞬间摧毁了蓝星上最后一批依靠科技手段取暖的城市。
零下八十多度,一个身体健壮的成年人,完全可以做到徒手碎钢管了。
目前的蓝星上,还没有哪座城市的基础建设能够抵御这样的寒冷。
之前两次降温都是全球同时开始离奇降温,而这一次的降温却诡异地合乎了常理。
这件事没能让任何知情者感到放松,反而让人觉得事态更加棘手。
就像凌晨的联合声明上所说的那样,这份“合理”更像是在证明,蓝星的降温不是偶发事件,过去就好,而是真正地进入了冰河世纪。
如果现在把蓝星的卫星图公布出来的话,任何一个完成了义务教育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
在不知不觉中,大海已经开始结冰了。
冷厉的惨白色从海岸线开始向远处蔓延,连知名的万年不冻港也没能例外。
陆地上的空气已经干燥到连玻璃上都很难结出冰壳了。
而现在,大海似乎也要把自己封闭起来。
江暮云不知道太平洋这会儿加没加盖,但她觉得她自己快要被这股子妖风封印了。
她今天跟秦时文一起去了一趟省队基地,回来之后也没回家,而是直接在广场上又排了一天的队,买了几袋子无烟煤。
晚上到家刚暖和一点,她就觉得眼角的皮肤又疼又痒。
掏出镜子一看,果然红肿一片。
这种痕迹江暮云可太熟了,百分百是被冻伤了。
江暮云艰难地眨眨眼睛,从空间里翻出来一管冻伤膏。
冻伤膏和烫伤膏她都有准备,但比起烫伤膏来说,江暮云准备的冻伤膏真的不多,十几管而已,牌子也很杂,都是看见打折降价才随便买点。
原因无他,救急不救穷。
冻伤这玩意和烫伤不大一样,它是可以锻炼耐受的。
有的人在零下十度的环境里待两个小时就会被冻伤,而有的人可以常年生活在年平均气温零下十六度的地方。
如果江暮云自己的身体没法适应温度、建立耐受的话,那她就是把自己用冻伤膏埋起来也没用。
她买冻伤膏,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度过这段适应期的时候可以好受一点。
江暮云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那种仿佛脸上有八百只蚂蚁在爬的感觉,让她一口一口地往肺里吸冷气。
给自己涂完了药,江暮云想起白天秦时文也说过眼角疼,就跑去敲了1502的门,问她要不要冻伤膏。
几分钟后,秦时文打开门,果然也是眼角红肿的样子。
秦时文不肯要她冻伤膏,又图方便不想再跑一趟,就直接拉江暮云一起进屋。
江暮云看镜子里秦时文上药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眼角的一片红肿,总觉得这场景有点儿眼熟。
镜子里的秦时文一边小心翼翼地沾了药膏往眼角抹,一边斯哈斯哈吸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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