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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哟,老婆,咱女儿还活着呢!”
“……是啊,你女儿不仅活着,还交了个活着的男朋友。”
“你还交男朋友了?”
“嗯……”钟意慢慢坐起来,犹豫片刻,道,“你应该知道他,他是……裴屿川弟弟。”
“……周鹤立?”
“嗯。”
电话那头的钟祥瑞笑意明显淡了几分,“你怎么找了他?钟意,老实告诉我,你是因为他是周鹤立和他在一起,还是因为他是裴屿川的弟弟才和他在一起。”
钟意深吸一口气,吐出两个字,“后者。”
“钟意!”
“我没办法,爸,我还是忘不了裴屿川!”钟意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泪水在眼眶打转,“他是和裴屿川关系最近的人了,我不知道除了他,我还能从谁身上找到裴屿川的影子,爸,我感觉裴屿川马上要从我的记忆里消散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钟意心跳突然停了下,上一次钟祥瑞这么对她吼还是她因为裴屿川的死酗酒,日夜不分的时候。
她慢慢冷静下来,说出的话却还是把钟祥瑞气得不轻,“爸,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瞒你,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周鹤立答应和我在一起是有条件的,我许诺了我会帮他留在梁市。”
“所以……我麻烦你和许惠贤合作,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价格开到她满意,她一定会让周鹤立留下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钟祥瑞很坚决地告诉钟意三个字,“不可能。”
钟意顿了顿,“爸,你必须帮我。”
“我不帮呢?你要和小孩子一样跟我寻死觅活吗?钟意,我的教育到底哪里出了错,让你有了这样的爱情观?”
“我不会那么幼稚。”她笑了笑,“你不肯帮我,那我就让你的女婿来求你。”
她挂了电话,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抽屉,里面是一沓边角泛黄的纸张。
上面画了许多戒指的草图。
或许钟祥瑞不能接受她借着手段强行留住一个人,那如果,那个人是心甘情愿的呢?
周鹤立将钟意送到工作室后,又骑车到了商场。
他自己很少逛服装店,他的衣服都是许惠贤找人帮他挑的,他只要按照搭好的,在合适的天气选一套穿就行。
一楼二楼都是女装店,他一个人把每一家都看了过来,有些店人比较多,看到他一个人在那看裙子,知道他是为女朋友挑的,店里的客人忍不住敲了下坐在沙发上的男朋友,“你看看人家,就你,陪我逛个街都喊累。”
周鹤立挑了很久,最后在两条裙子上犯了难。
同样的价格、同样的款式,不一样的颜色。
一个是酒红色,一个是水绿色。
他其实很倾向于酒红色,钟意那样明艳,穿上一定很惊艳,他很想她穿着这条裙子参加他的毕业舞会。
但是,钟意不喜欢。
“帮我把这条绿色的包起来吧。”
“好的先生。”
她喜欢什么,他就给什么。
她喜欢绿色,他就可以假装自己不讨厌。
周鹤立出了商场,把包装袋挂在自行车握把上,准备给钟意送去。
可到了半路他又掉转方向,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还缺了样东西。
没多久,周鹤立在一家花店前停下,这门店着实偏僻,左邻右舍都是门户紧闭。
没办法,地理位置不好,不远处就是墓园,没人会喜欢这样的地方。
好在这两年外卖行业发展的不错,可以靠送花维持经济。
推开门,风铃叮铃作响。
蒋舟渡正蹲在地上收拾刚进的货,周鹤立进来了他也没抬头,反而是旁边在包装花束的小姑娘走过来,热情地比手势。
【先生,您需要什么?】
“有玫瑰花吗?”
小姑娘点点头,转身去找花。
此时蒋舟渡自然听清了来人的声音,赶忙站起来,原本冰冷的脸也平和几分,“哥,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是你。”
“没事。”
说着他又指了下在修剪玫瑰的小姑娘,“她是谁?以前没见过。”
“哦,我雇佣的童工。”蒋舟渡瞥了眼小丫头,“她好像生了场病就不会说话了,看了很多医生都治不好,她爸妈就带她来梁市。她又想减轻爸妈负担,有空就打工赚点钱,但梁市现在非法雇佣查得紧,加上她不会说话就更不要她了,所以……”
“所以你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蒋舟渡低下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胆子也大,不怕查到你头上再进一次拘留所?”
蒋舟渡闻言挠挠头,“……我没考虑这些,我后来想着哥当时应该也来不及考虑这些。”
周鹤立一时失语,差点忘了自己也是在里面过过夜的人。
那会蒋舟渡才初三,却遭遇了人生的巨大变故。父亲嗜酒如命,喝醉了就打人、砸东西,脸上的伤就是被玻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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