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还被他一串话敲的脑子发懵,人就被拉到一个小房间,或者说储物间更确切一些。
靠墙一边放着很大的柜子,里头存放了各种药品,另一边放了张木桌,看着像别人家用剩了不要的,但总体来说干净整洁。
周鹤立从木桌抽屉底下拎出一个白色箱子,打开来是消毒水、棉签、纱布……都是些处理伤口的。
“手臂伸过来。”
钟意依言照做。
周鹤立倒了些生理盐水,再用棉球擦干皮肤,期间他瞥了眼钟意,见她没反应,继续拿出碘伏棉签擦拭伤口,最后用纱布绑好。
“挺熟练的,你经常做吗?”
“嗯。”
钟意发现了,这人习惯于回避话题,他完全可以接着说下去,为什么经常做,但他终止了,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谢啦,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等等。”周鹤立拉开另一个抽屉,胡乱翻了翻,摸出一只黑色中性笔来,“你写一下手机号,等我手机修好了加你微信,把医药费转给你。”
钟意本想说不用了,但转念一想,这样不就能有他的微信了吗,接过笔笑道:“写在哪?”
“写……”周鹤立环视一圈好像没什么纸,遂伸出手,“你写我手心吧。”
“好。”
在皮肤上写字有点滑腻,不好写,加上周鹤立似乎还有点怕痒,手下意识就往里缩,钟意握住他手掌边缘,“别动,写歪了。”
“哦……”
写完后钟意合上笔盖,一抬头就看见周鹤立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不是吧,写个字而已,你被车甩出去的时候都没叫一声。”
钟意把笔递给周鹤立,“好啦,我走啦,等你消息哦。”
“再见。”
“临走了还不肯叫我声姐姐吗?”
周鹤立预备放笔的手在空中一顿,钟意知道再玩下去真要出事了,赶忙摆手道:“不逗你啦,以后叫我钟意就行。”
“反正你觉得和我一个年纪,那就按同辈的方式称呼吧。”
直到钟意转身,她都没有听到回应。
钟意突然想起,好像在她说了自己年纪后,周鹤立对她就有点……抵触。
如果不是她因为他受了伤,两人大概早说再见了。
夜静谧无声,因为今天出了点事,回郊区的别墅太远,周鹤立选择回“家”。
和其他地方相比,这个小区略显老旧,夜晚还能听到对面夫妻吵架的声音。
周鹤立翘起腿倚靠沙发靠背,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他们一家的照片,裴屿川和他并肩站在爸妈后面。
“姐姐?”
他嗤笑一声,起身把照片反扣,“我不需要什么哥哥,更不需要什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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