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冷下来,记得他们?临死?前滑下眼角的泪水。
那些浓烈的惨痛,到?了这位安居在白塔中?的权贵口中?,变成了轻飘飘的几枚抚恤金。
倪霁的手指别在身后?,悄悄握紧,那里似乎还留有血液滚烫的热度。
他想起在黄金树污染区。自己抱着那个瘦弱的向导,她身体里流出的血怎么堵也堵不住,那滚烫的血液仿佛现在还染在他的手指上,刻进了他的骨髓中?。
她躺在自己怀里,对自己说,这个污染区太过黑暗,她想要?毁了这里。
她拼着性命拯救的东西,到?了这个男人的口中?,变成了玩笑?似的一句话。
财务大臣注意到?了倪霁,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开?,目光落在倪霁身上。
那目光像是蛇的信子,冰冷又黏腻,肆无忌惮地把倪霁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
他在看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低等的哨兵,一个可?以任凭他们?消耗的物件。
倪霁不动声色地低垂下眼睫,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皇家卫队里新来的哨兵?脸长得挺漂亮,就是个子太高了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最后?,那个男人略带惋惜地说,勉为其难地伸出肥胖的手在纪宣的拨款申请上签了字。交代纪宣必需给他弄来调制香料的配料。
从?那间奢靡的屋子中?离开?。纪宣和倪霁两人一言不发,在贴着金箔的走廊安静地走了很久。
“你?厌恶这些人吗?”走在前方?的纪宣突然轻声说。
跟随在后?的倪霁仿佛没听见一般,保持着沉默。
纪宣没有回?头,声音压得很低,“我?查看过你?的简历,我?知道你?恨这个人。”
过了许久,身后?的哨兵给出答复,“从?前,我?憎恶过一两个人。但现在我?觉得这样的憎恨没有意义——腐朽的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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