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胧的月光映衬下,洛诗嫇就像是妖精般,哪怕沾染鲜血也无法遮掩那种令人窒息的美。
剩下两个人脸色苍白正想跑,洛诗嫇将匕首一掷,笔直地插进其中一个人膝盖后方膕窝的位置。将另一个人撂倒后,迅速拆下束发的红丝带,缠住他的脖子,膝盖顶住其项,双手死死往后拉。
任由那人挣扎,脸色从苍白转涨红再转青紫。而膕窝受伤而不能跑的大汉则是瑟瑟发抖,不停的想爬离那个姑娘,口中不断发出惨叫声。
空气中瀰漫一股血腥味,连安瑶看着全程,也忍不住的苍白,甚至忍不住的乾呕。那画面实在不忍看,明明一个柔弱无害的孩子,怎么会……
等那人断了气,洛诗嫇站起身,拔出自己的匕首,抓住那人的头发,看向有些远的连安瑶勾勾手让她过来。
「不要啊!对不起!我绝不敢再犯了!饶过我吧。」那汉子哭得唏哩哗啦,连裤襠都湿成一片。
连安瑶害怕得猛摇头,那模样像是要哭了。
洛诗嫇皱眉高声说道:「你怕了吗?」她的手往上一提,不顾那人的哀嚎。
「看清楚这张脸,还有其他三个人。他们杀了你娘。」洛诗嫇一放,人摔在地上。匕首一指,指向大树下。「你娘就躺在那里,再也不能睁眼看看你。难道你方才的不甘心是骗人吗?」
「不是的!我只是……」连安瑶看了一眼其他三个尸体,想到了娘亲,她迈开颤抖的双腿,往洛诗嫇走去。
「馀下的这个,就交给你处置了。」洛诗嫇用脚踩着那个汉子的脖子,用衣袖擦拭脸上的脏污。「你想怎么处置?」
杀了他!替娘报仇!连安瑶内心升起的杀意使她红了眼,洛诗嫇看了一眼问道:「需要吗?」递上匕首,接过她手上的帽子。
一旁连安瑶的娘亲从一开始便开始对她大吼大叫,虽然耳朵刺痛不已,她却没停止。这姑娘以后只剩下一个人了,既没有亲人又没有好友,如若不学着狠一些,以后难道次次都要她帮忙吗?说着,她脚下便更用力地踩下,汉子痛苦地想用手推开那隻脚,却惊悚地发现自己怎么使劲也移不了分毫。
连安瑶接过匕首,双手不止的抖。跪在地上默了一会儿,就在洛诗嫇以为她不会动手时,她举起匕首,刺进那大汉的身躯,一刀又一刀。
大概十多刀那人才完全没了气息。匕首掉在地上,眼眶里积满泪水,贝齿咬着下唇忍住哭泣。
洛诗嫇捡起地上的匕首,厌恶的看自己的裙子。都脏成这样,肯定不能再穿了。幸好夜深,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看见。
看到三颗大石,「梁武,把石子移开。」她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尖,滴落在一旁黑影的手心上。
梁武看着手心吸收的血滴,大手一挥,那几颗大石便滚开了。再挥手,土壤被拨开,并非深埋的尸体一下子便显露出来。
祂们平时无法碰触物体,只有契约者的鲜血才能让他们有实质的力量,而力量的多寡和血量有关。
连安瑶跌跌撞撞地奔向大树,跪在树旁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娘!」
刚刚洛诗嫇也可以让两黑影帮忙解决的,不过为了让连安瑶认清弱肉强食这件事,她便自己上阵了。正好可以练练手,许久没有这么熟悉的感觉了,总觉得生疏许多。
「小姐,为何不唤我们?」萧玲出现,看着地面狼藉皱眉。
这要是以前的祂们,必定也会大惊失色,不过祂们都已经死了几载去了,早已见惯形形色色的恶鬼。现在祂们见了这场面,内心只有震惊而已。
看来他们的契约者,是个不简单的人。
「无碍,就是想练练身手,非必要状况我不会让祢们出来的。」洛诗嫇一边用脏兮兮的襦裙擦拭匕首,一边跟身旁两黑影解释道。
她看向泣不成声的连安瑶,有些恍惚。
当初妈妈和弟弟去世时,她听不懂那些大人说的话。明明「妈妈」和「弟弟」都还在她身边不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看起来很焦急,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看不到他们。
那时她还差点被送去医院做精神检查,在妈妈的解释之下,她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个人都看的到鬼。
「奴婢连安瑶,此生忠于小姐,若是忘恩必天遭雷劈!」带着鼻音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
连安瑶跪在地上,衣袖都是泥沙,一张小脸哭得通红,信誓旦旦地说道。洛诗嫇像大树瞥去,姑娘怕是没有什么地方好埋,就着几人挖出来的大洞,将她娘好好地重新埋起来了。
「别总是跪着。」洛诗嫇皱眉,这真是坏习惯。「走罢,夜深人静,该回去歇息了。」她将帽子戴上,言下之意,就是同意连安瑶跟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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