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端木樨一看酒来,忘记刚刚被两人伤害的小心肝,继续介绍:「这是悦来酒楼最有名的酒,离支酒。」他倒了三盏,自己拿起一盏。
洛诗嫇也拿了一盏,喝了一口,甜味在舌尖打转,入喉非常温和,胃也因其而暖和了起来,离支酒其实也就是荔枝酿的酒。
她眼睛瞇着,称讚道:「好喝。」
「哈!那当然,这离支酒都是久酿而成,由专人细心照顾,而且这酒用的果子听说是只有那果农有种,除了悦来酒楼,别的地方都没有,连皇帝都是常客呢,而且……」
「闭嘴,吃饭。」洛诗嫇真受不了话那么多的人,继续用饭。
端木樨愣了一下,低下头继续可怜兮兮的吃饭。
用完饭,店小二打着算盘,说道;「总共是八百七十两银子。」
端木樨挥挥手,附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店小二道了声是,拿着端木樨给他的玉珮,急急忙忙下了楼,不久又回来,带着一个男子。
店小二将玉珮还给端木樨,端木樨看向神色紧张的男子,说道:「事情就是这样。」
「端木世子想要如何?」这端木樨不知打什么主意,竟让个小二来威胁自己。
「不怎样,只是需要一些封口费。」端木樨笑得一脸邪魅,幸亏他平日爱好就是收集他人秘密。
「今日世子在酒楼的饭钱,便由郑某付吧。」他皮笑肉不笑,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端木樨让人带的话其实很简单,就是个位置,不过郑奇紧张的原因便是如此,那是他养外室的地方,如果被家里那位发现,可就不得了,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就这样,八百七十两有人付了,三人在酒楼外道别。
「小嫇,要记得想我。」端木樨又开始不正经,挥着红色袖子。
「你的话多到让人没办法忘记你。」洛诗嫇说出了心里所想,脸上的认真让端木樨只想呕血。
「先不管你的多话,还是要谢谢你今天的帮助。」
「只要小嫇开心就好。」他眨着眼睛,一脸坏笑。
洛诗嫇心里知道,他们今天会帮她,纯属是因为觉得好奇,或许是对她的眼睛或许是她的遭遇,不过不管是什么,好奇都只是一时,她以后还是要靠自己。
她回到洛府,在双莞的服侍下就寝,躺在床上,洛诗嫇想着,以后要怎么过活呢……
月光透进窗户,她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她梦到很多事情,关于自己的,瓦伦泰的,还有魏祥、母亲和弟弟。
画面一转,又到了陌生的地方,她就像木偶一般,任凭操纵,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去感受洛诗嫇从小到大的生活。
所有人畏惧的眼神,自立自强的生活,用膳就像给牢饭一样,放在门口让她自己取,即使摔破了头,也没有人敢扶她,安慰她或是帮她上药。
谢氏厌恶的眼神,贺氏恐惧的眼神,嫡亲姐姐憎恨的眼神,父亲的不屑一顾,再也没有人在乎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然后是刁奴和姊姊的欺负,餿掉的白饭,残根烂叶的配菜,身心上的疲倦。
促使她坚强活下去的,是某一天她再也忍受不了,父亲不喜她,叫人挖她双眼。
七岁的她独自跑出府,那天是冬天,在大雪纷飞中,她遇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他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她薄弱的身子上,问道:「小姑娘,你不冷吗?你家在哪里?」
即使有披风,却还是可以感觉到寒冷,可是一句问候,却是她这一生最温暖的时刻,但是因为她厌恶自己的眸色,所以一直将头低下,以至于没看清少年的长相。
她倔强的摇摇头,少年想了想,将手中整袋糖球送给她,随后洛府便有人找到她,那时的洛诗嫇紧紧抓住手里的纸袋,回府后,在各种好奇下吃了那包糖,虽然只有几颗,但没有吃过糖的她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被人带回府中,可是她总想着那个少年,不停的安慰自己,看吧,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而且说不定外头还有一样好吃的东西等着她。
虽然坚强的过了好几年,还有了双莞的陪伴,但终究是被人害死了,接着便是自己来了。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