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誓言,她根本发不出。
洛泱本要编个理由举手发誓,无意中看到清源低着头,面色惨白,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她这才有些迟钝的想起,清源……甚至还有李奏,他们都是唐人。
“怎么?你们连把事情说清楚的勇气也没有?”太皇太后转脸盯着清源:
“清源,你先说。”
“清源对、对太上老君……发誓,若是不说实话,清源和……心悦之人天打……天打……”清源结结巴巴,她不仅是怕受天谴,更怕将洛泱的秘密泄露出去。
再说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说的就是洛泱表达的,毕竟这事太诡异,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母后,您这是要做什么?她们不过是两个孩子,能做得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您竟要她们发这样的毒誓。
有人潜入宫中下毒,有人夜半带兵闯入兴庆宫拿人,这样乱糟糟的事情您不管,拿着两个孩子算什么事?”
宫里一直都有太皇太后毒死父亲宪宗的传言,自永安得知岐阳公主窝藏刺客,她对太皇太后更是厌恶。
“宫中素不许有什么怪力乱神之言,哀家让她们发誓,就是要当着陛下与颍王的面,让后宫从此断绝此事。
哀家,决不允许后宫中出现任何干扰朝政、迷惑陛下、蛊惑亲王的女人!”
原来,太皇太后并不是因相信颍王的话而来,而是认为洛泱让李奏和李瀍过于在意。
她就是要当着他们兄弟俩的面,让洛泱难堪。
血染桃花刀
见太皇太后直接把洛泱说成“祸害”,李奏再不愿忍受,他沉声道:
“皇祖母,孙儿既不是轻易受魅惑之人,更不是随便受胁迫之人。您就因为颍王听的两句胡话,便来责问洛泱。
她刚刚受了梦魇,若不是她,颍王还发现不了清风观进了歹人,她该受奖,而不是受罚。
清源,你们起来,公主、郡主被人污蔑不去抓造谣的人,反而要在这里发什么毒誓,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朕倒要查查,是什么人在兴庆宫里扎了眼线,伺机造谣生事、兴风作浪!”
李瀍也急了,搞了半天,没人相信他说的那些话,万一把洛泱放走,没事还好,有事找谁说去?
他忙上前拉着太皇太后的袖子道:
“皇祖母,您让她们发誓也是为她们好。陛下这是要护短,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
哎呀,孙儿这阵子心里时而清明,时而糊涂,就像是被人下了蛊……皇祖母,救救孙儿吧!”
先圣驾崩那日,李瀍忽然发疯,现在他这么说,让太皇太后很难不产生联想:
瀍儿不是无缘无故发疯,起先洛泱就不肯给永儿治病……难道,她真是在给六郎扫清障碍?小小郡主便能如此,看来哀家还是低估了她。
“颍王,你是不是没把朕的话听到耳里?来人,把颍王送回藩邸,没有朕的命令,不许颍王离府!洛泱跟朕走。”
阿冽正准备带人上前“请”颍王离开,他忙往太皇太后身边躲,嘴里嚷嚷着:
“皇祖母,不能让洛泱走、不能让她走啊!她若是走了,瀍儿的病就治不好了……”
“胡说!”
李奏急于带洛泱离开此地,上前抓住她胳膊,就要将她拉起来。
太皇太后冷冷道:“六郎,你虽已灵前即位,但还未拜祭宗庙、昭告天下,只是位准君主,你可别在守孝期间犯了错,让李唐皇室蒙羞。
你别忘了,现在后宫还是哀家说了算。
望月,把清源、伊阳带到兴庆殿小祠堂,好好跪上三天,让她们知道什么才是宫中规矩。”
洛泱感觉得到,李奏的手劲一松,却又不肯放开。
她心乱如麻,被关到小祠堂,她就再别想逃走。就算三天后能侥幸离开兴庆殿,她也没有把握能及时赶回东都洛阳。
看来,活着,她是出不了长安城了。
洛泱抬头对李奏笑笑,云淡风轻。
这让李奏有种错觉,那个料事如神、诡计多端的洛泱又回来了,他不由自主地顺从她的目光,松开了她手臂。
洛泱缓缓双手合十,仰脸看着正殿里的太上老君像,笃定道:
“居士苏洛泱对太上老君发誓,洛泱从未做过不利于大唐国祚之事,从未做过魅惑陛下、鼓惑亲王之事。有违此言,洛泱与洛泱心悦之人,必遭天打雷劈。”
她不等太皇太后让起身便站了起来,自顾自走向旁边的李奏,恨不能用手抚平他轻锁的眉头。
可此时她不能伸手,只温柔的看着他,仿佛除了他,眼前再没别人:
“陛下请放心,泱儿不过是从来处来,往来处去。今生相识一场,泱儿刻骨铭心。我只想问你一句……”
“你问。”
她的笑意更深了,仿佛笑得身体也跟着震动了一下,她歪头娇笑道: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