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事。”
郭仲文会这么想,其他大臣有这个想法的也不在少数。
大家都是官场浮沉的人,哪有不明白君王收买人心套路的?郭家再稍微用点力,朝堂上便开始有了夸齐王不忘身故功臣、知恩图报的声音。
朝臣们更是一边倒的进言,让齐王向前看,接受太皇太后指婚,尽快完成皇位传承,朝廷实现平稳过渡,这才是天下万民之福。
齐王对洛泱的心意,硬是被这些善解君心的大臣们掰弯了。
今日退朝的时候,裴煊没有马上离开,李奏见他有话要说,便让他同往偏殿书房。
“齐王殿下,臣有事禀报。”
此处人少,但并非无人,站在门边袖手而立的中年内侍王功,就是太皇太后的人。李奏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两人在坐榻的矮几旁坐下。
“臣听闻伊阳郡主在回东都期间,曾到香山寺为苏五郎还愿,偶遇河南府尹白乐天,她赠与白府尹一副药方,服药月余,病症渐愈。
白府尹感念郡主在寺中赐方,将为元稹撰写墓志铭所获七十万钱,悉数布施于香山寺,此事香山寺主持可作证。
您此次能顺利将白乐天召回京城为官,其中伊阳郡主功不可没。”
裴煊说的这事情,李奏还真不知道。白居易早些时候就称病辞官,可李奏正是用人之际,没有批准他的辞呈。
清理李宗闵一党的时候,西京空出了不少职位。
其中就有个谁也不想接的重要职位京兆尹,此时他想到了白居易。一纸调令送到洛阳,白居易竟然欣然赴任了,没想到,这背后还有他家洛泱的功劳。
李奏心中一动,裴煊不是无缘无故提起这事,他哈哈大笑道:
“多谢裴度支将此事告知本王,否则本王心中还有白府尹去年借口辞官的阴影,伊阳郡主虽是女子,但她这也算是为朝廷用人留下一段佳话。
本王要奖赏她。”
奖赏无非是些上贡来的绫罗绸缎,但白居易亲自写的一首诗,很快让教坊编成了歌舞,又迅速由教坊传到了浅草堂。
一夜之间,长安城里处处都能听到,白居易夸赞伊阳郡主的这首诗歌。
民间对伊阳郡主的赞扬虽多,但都不及这首诗歌的传唱度高。人人都知道齐王想求取的这位伊阳郡主,是位有才有德的奇女子。
一边倒向了让他们原地成亲。
桃花镯
裴煊想到的这场舆论战,在白居易的帮助下,表面上无可置疑的赢得了胜利,朝臣们开始出现了分化。
但他们低估了太皇太后的决心,或者说,这事更加重了她对洛泱祸乱后宫的想象。
这夜,李奏再次来到苏府,两人多日未见,都略显激动,两人手牵手在无人的小院中看月亮。
此时已是仲夏,洛泱穿着一身粉紫色薄纱高腰襦裙,就算是在夜里,也能衬出她肤如凝脂。她仰头看着天上的圆月,轻声道:
“如果白日里也如这般静谧就好了。”
“苏府白日里很吵闹吗?”
“你还问,自从你和裴煊让白居易写了那首诗,尝尝有看疑难杂症的找上门来,我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她褪下手腕上的一个银腕钏放在李奏手上:
“你先看看,认得这是什么吗?”
两人慢慢顺着游廊往房间走,李奏借着廊下的烛光,仔细看着那个做工精巧的腕钏,这才发现那个环是不封口的腕钏尾向未开刃的匕首,而腕钏头则有一朵五瓣梅花。
“这梅花看着好眼熟,似乎和你那枚戒指上的相仿。难道它们是一套?”
“公子好眼力,小女子佩服。”
洛泱笑盈盈的收回臂钏,还开玩笑给他行了个福礼:“你说得对也不对,它和我的桃花戒指确实是一套,只不过,是我替阿呆治好痴傻病之后,那个桃花戒指就变成了桃花臂钏。”
“变?”
李奏看看四周,小院里没人,他拉着洛泱走进屋子,顺手把门关上才问:“你针灸用的桃花针,是不是桃花戒指变的?现在它又变成了臂钏?那它还能变成针吗?”
好在他自己是重生而来,再奇怪的东西,他也能很快接受。
洛泱摇摇头,她将桃花镯一拉,镯子竟然直了,李奏接过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它的利刃:
“匕首?它变成了桃花匕首……做臂钏时无刃,拉开则为利刃……好啊,虽然不是针,但你多了一件隐形武器。我喜欢这把桃花匕首。”
桃花匕首得了表扬,骄傲的把花瓣翘得高高的。
洛泱却有些忧心忡忡道:“以前桃花针有九支花蕊,让我能用那支针治好九个人,这只桃花匕首有六支花蕊,难道我可以用它杀六个人?
先是救人,再是杀人,我……有些害怕。”
这李奏倒没想到,在他心目中,洛泱就是个无所畏惧的女子,说到杀人会害怕,他才想起她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女子,他心疼的笑笑,将她揽在怀里:
“怕什么,我比你高,天塌下来我替你扛着。救人也好、杀人也罢,只要从心而发,那就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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