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回复令狐节度使,代北行营必不辱使命。”
齐王的谕令中并没有要求他出兵的人数。
但事关围剿世家残余势力、为苏家报仇,阿慕必全力以赴。
我要做可汗
李奏派阿夔出征的时候,最初用的是“史小北”,但阿夔请求恢复他的突厥姓氏,他说这样更利于统帅突厥兵。
这话有道理,卢龙胡汉混居多年,那里居住着大量胡人,突厥人的单兵力量强于汉人,军中招募的不少突厥人。
阿史那一族是过去的突厥皇族,比突厥十姓高贵得多。
他是个立志重回草原的男人,又怎会甘心屈居在这小小的汉人名字里?
李奏答应了他的请求,在谕令中使用了阿夔的原名。
当朱邪赤心接到河东府命令,准备带兵杀往卢龙的时候,阿史那夔已经带领三千铁蹄踏过了卢龙的边界。
之所以如此顺利,那是因为李奏下的“围剿令”得到了魏博兵马使何弘敬、义昌军节度使殷侑这些老熟人的支持。
今年收获的第一批新稻种,就分别送到了殷侑、何弘敬、王元逵这些人的手里。
再加上洛泱那本提高百姓生活质量的《九州天书》,他们对齐王带领大家走向的未来充满了期盼。
除了卢龙和昭义两镇,其他河北藩镇今年已开始着手缴纳多余税收,这是近几朝来从未有过的局面。
何弘敬他们还知道,小娘子正在种植一种植物,它的果实可以做出更保暖的冬衣。这对每年冬季都会冻死人的北方,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齐王的“围剿令”,旨在铲除煽动造反的史家势力,这些藩镇以前都和史墨白或多或少打过交道,积极响应出兵,还可以让他们“自证清白”。
成德节度使王元逵就是苏小娘子救活的,他不但要自证清白,还要还苏小娘子一个人情。
苏小娘子早些时候在河北洒下的善意种子,在李奏政治手段引导下,河北藩镇各路兵马如同渐渐展开的手掌,牢牢抓住了安禄山、史思明的老家,卢龙。
卢龙节度使史元忠知道自己族兄造反了,他本无造反之心,每天搂着女人、打着麻雀牌,叫着“碰”“胡”,这样不好吗?
可形势逼人,就算他不想造反,他是史墨白族弟就是原罪。
围剿史墨白的军队杀来,他便让杨丽娘去说情,让阿夔念在他从未对凤凰城阿史那族人动粗的份上,为他留条活路。
只要阿夔相信,他们就有机会趁他不备要了他的命。
若是不信,也不过是损失个女人而已。
征讨大将军死了,那些藩镇援兵便不会那么同心同德,自己十几万大军也不是只会领军饷的。
杨丽娘早早坐着马车出城,被史元忠推到城墙之外、大军之前。
她又是心寒、又是庆幸。
心寒是她为史元忠生了個女儿,他却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毫不犹豫将她推了出来。
庆幸的是她一直保持与小娘子通报卢龙消息,就凭这点,她相信小娘子能保住她和女儿的命。
她并不知道史墨白兄弟回到卢龙幽州,史元忠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女人,他更不会蠢到军机事宜都拿来对女人讲。
但她知道,最近她的石炭多了一个流向,那就是幽州以西的妫州!
妫州清夷军全是突厥人,他们祭拜的寺庙只有供奉安禄山、史思明的“二王庙”。
大唐朝廷对他们来说那是真的“天高皇帝远”,谁做皇帝他们不关心,他们自己就是“土皇帝”。
卢龙军十五万,其中三万在妫州。
“阿夔将军,我说的都是真的,如今已是深秋,幽州正在储备石炭准备过冬,突然往妫州供石炭,我怀疑史墨白就藏在那里。”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可以留在您这里为我自己担保,我的女儿已经被我藏在归德道观里,待将军凯旋,我愿随将军回中原。”
阿夔哈哈笑道:“你放心,出来的时候小娘子特意交代过,说你是她的人,不要伤害你。果然,你对小娘子还算忠心,我会保证你们母女安全。
不过,你还得回去一趟。”
他与何弘敬商量,决定先佯装答应史元忠饶了他一家,回朝后再替他说情。
杨丽娘有些紧张,阿夔安慰她道:“伱不放心,我可以叫人把你女儿先救出来,等你办完了事,再到军营里与她团聚。”
信使很快离开神策军,朝着负责西路的沙陀军奔去,由他们负责抄妫州的老底。
阿夔在幽州住过一年多,他对这里地形很熟悉。幽州城有一条河由北至南贯穿外城和节度使所在的子城。
河水入城处有铁栅栏封锁河底,但因水深,很少有人下水去检查栅栏是否牢固。
况且他们几路大军从西、南、东三面而来,尚未形成包围之势,史元忠不会过度关注北面的河口。
阿漠、阿南带着三百突厥兵快速抄至城北河口,从那里突破入城。
而他则带队伍,光明正大的在南门等着杨丽娘回城汇报。城门再次打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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