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换方子再试。
想到朝政不能控制,连自己的身体也不由自己控制。
这位想当明君的年轻皇帝,失声痛哭起来。
宫外不知宫中情形,今日早早散朝,元枫回到府里,洛泱正和杜芊芊二人在亭子里摆了茶具泡花茶。
“你俩倒轻松,今天路相公在朝堂上差点跟李相公吵起来。”元枫在石桌旁坐下,拿起茶盏看里面飘着的花叶,问道:
“这泡的是什么茶?”
“金菊润肺茶。用的是桑叶、金银花和菊花,可以镇定安神、润肺止咳。”洛泱笑道:“你尝尝,再告诉我们那俩老头为何吵起来。”
“怎么?你想去替圣上治病?”
元枫听到“润肺止咳”,立刻想起了被王守澄软禁在深宫中的圣上。
“他的病我不会治,亦或者有人根本不希望他病好。”洛泱淡淡道:
“但我不能袖手旁观,他毕竟是我义母的儿子。这茶和方子我会送给萧太后,至于给不给圣上喝,那就是太后自己的事。”
元枫小心饮了一口,里面加了蜂蜜,甜甜的,很好喝,他仰头将茶一饮而尽:
“朝堂上还能吵什么?李听被调去武宁做节度使,结果武宁牙将不肯,趁李听的亲吏前去慰军的时候杀了他,李听哪里还敢去上任,逃回京城后称病辞职。
李宗闵建议任武宁牙将为留后,路随不同意,坚持让朝廷另排人去武宁任职。”
“那当然不能谁造反就让谁当官,长此以往,这天下还是李家的吗?”洛泱撇嘴道。
杜芊芊笑了:“就该举荐你去做个女相公,朝堂上就再不能起争执了。”
“这次泱儿没猜对,之所以会吵,这也是几位相公想借此入宫去见圣上,以确定圣上安好。”元枫叹了口气道:
“他们每天真正吵的是立谁做太子。”
“都是七、八岁的孩子,立了太子,难道还能太子监国?”杜芊芊好奇问道。
“能不能监国,和现在见不到圣上有什么区别?他们争的是拥立之功。齐王已经在往回赶了,只希望在他回来之前不要出什么乱子。”
圣上病的蹊跷,现在又被王守澄软禁在太和殿,出变故是迟早的事。
三人正聊着,阿夔大步走了进来,见杜芊芊在,他上前给元枫兄妹行礼,没有立刻说话,杜芊芊知趣的起身告辞。
“清源有信?”
洛泱也给他倒了一杯润肺茶。
阿夔从怀里掏出个叠着的“纸飞鸡”递给洛泱:“没错。您先看看,若是要回信,我想办法替您送进去。”
洛泱展开来看了一眼,便将纸片递给元枫,叹气道:
“是秋儿的消息,她看到王德妃与王守澄已经勾结在一起,其目的真是不言而喻。阿兄,李永这个太子是当定了,只可怜了小小的李休复”
看来,立太子这事,今生兜兜转转并未改变。
这事她早告诉过李奏,但他似乎并未打算改变这个历史。
“您以为争过储君的亲王,能长大就能好好活下去了?要怪只能怪圣上摆什么姿态,亲口说出要把皇位还给先圣一脉。”阿夔嗤之以鼻道:
“中原人就是这么不爽快,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我们中原人在你眼里就是这个印象?”洛泱笑着往他的空茶盏里续水:“难道你将来不要娶个中原女子?”
阿夔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她的话,反而正色向元枫抱拳道:
“将来若有机会,还请三郎君替阿夔说话,让阿夔带着族人回到卢龙,夔愿替大唐守卫北疆。”
相处那么久,元枫其实早猜到他心思,便笑着向他举起茶杯,两人以茶代酒碰了一下,元枫道:
“放心吧,会有那么一天。”
迷雾重重
王守澄与德妃联手,此事前世有之,只不过那是李奏身后事,他并不知道。
洛泱的历史知识告诉她,那是仇士良壮大以后,王守澄被架空,李好古一杯毒酒将王守澄送上了皇权路。
今生物是人非,仇士良与李好古都不在了,那王守澄和德妃谋在一处也没什么奇怪。
所以李奏觉得,事事都去“占先机”并不是好事,有时候后发制人才是大智慧。
洛泱他们得到这个消息,兄妹俩很快就分头行动。苏元枫去了裴煊的国公府,洛泱叫了檐子,去往兴庆宫。
清源不知洛泱会不会来,但还是在宫门不远处的小桥旁装作看风景,见有顶郡主的檐子入了宫,便飞快的跑了过去…
“见过清源公主。”
“免礼,你快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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