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逃出去,只要出了藩邸,她死在哪里,就与本王无关了。”颍王只觉心塞气闷,回头交代阿奴:
“你不是要回昊天观吗?替我问问曲道长,本王的丹药何时能炼好?”
颍王见父皇、大皇兄都未活过而立之年,二皇兄的身体也饱受风疾折磨,不似有福之相,而自己也不时有些不明所以的心痛。
他之所以热衷修道,一则让圣上对自己放心,再则就是想益寿延年,破除父兄早逝带给他的阴影。
那些道士敬献的仙丹,他在身体不适时服用过两次,还真能止痛。
这让他更加信赖那些修仙炼丹的道士。
阿奴离开王府不久,李蕊就惊喜的发现,来送饭菜的婢女忘了关门,这可是天赐良机。
她将邵春给的匕首藏在衣袖里,躲躲藏藏,小心朝后巷走去。
奇怪的是,临后巷的小门也没人看守,她来不及细想,拉开门闩逃出了颍王府。
本要去敲齐王府的门,想想还是不要让自己与四郎的事,过多牵扯到齐王,她转身朝后巷尽头走去。
出了藩邸,李蕊警惕的一路走一路回头看,好在没人追来。
当她拐入通往李府的小道,一个蒙面男子突然从拐角冲了出来,手上的匕首朝李蕊腹部刺去。
李蕊从小在山上长大,平衡能力和反应都比一般人快,有孕以后,她对自己的腹部格外警觉。
此时一侧身躲过那把匕首,顺势从袖子里抽出邵春那把匕首刺向对方。
那男人大概没想到,一个孕妇也有这样的反应速度,轻敌了,他呆呆看着自己腹部血流如注。
李蕊趁机甩开他,跑回了李府。
她匆匆收拾了两间衣衫想去苏府找小娘子,临出门又捧着肚子发了会愣:
自己还没有嫁入苏府,自己住到苏府,只会坐实四郎不孝这事,给苏府带来麻烦,还不如躲开一段时间,等过了明年春天再说。
李蕊到箱子里翻出几贯钱,和衣裙一起包了,带上两个婢女上了马车:
“姑姑到苏府去告诉伊阳郡主,我和孩子都很好。你把这东西交给伊阳郡主,她看了,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她没有留信,也没有说她到哪里去。
洛泱打开那布包一看,是邵春那把匕首,上面还带着血迹。
“李娘子回来,除了面色有点差,其他没看出什么毛病。两个婢女都跟着去的,包袱也收拾得齐全,应该是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
带的东西多就好,那就不会是想不开。洛泱叹了口气道:
“她的性子就是那么犟,打定了主意,就算飞蛾扑火也不回头。这大概是回小彭庄去了,邵春,你派人几个人跟上去,路上保护好李蕊,到了小彭庄,交代那边的李式,有什么需要都紧着她。”
邵春接过那把带血的匕首,无言以对:
昨晚还担心小娘子会让自己假戏真做,住到李府去保护李蕊,这下人家自己不辞而别。
这些女人们把天都顶着,还要男人做什么?
榷茶之争
过了几日,花神庙后面的井里浮起一具女尸,县衙来人,让附近人辨认,认出死者正是齐王府报失踪的婢女王娥。
据仵作查验,被害者于五日前,先被钝物打击至昏迷,后被水溺毙。
张保到现场认了尸,因为已报失踪,查案一事交给县衙,齐王府没做过多要求。
浅草堂看上去没受太多影响,因为她们从茶艺会开始,每天都有不少人上门品尝花茶和绿茶,这清新的口感,更是迎合了那些自视怀瑾握瑜、高风亮节的举子们。
此时正值贡院放榜,平康坊里各种谢师宴、同学会此起彼伏。
浅草堂里的清茶宴与珍酿席,都得找苏三郎走后门才预约得到。
清茶难得,花茶还是容易仿制的,此时正值春夏之交,鲜花也算易得…很多茶楼都开始仿制,只是时间仓促,烘干的花不如浅草堂的精致。
这样一对比,大家心里都有了“浅草堂为正”的印象。
更稀奇的是,浅草堂还有一项服务,别的茶肆酒楼万万比不上。
去年冬天,苏家响应圣上号召,在城门旁设粥棚施粥送药,趁机招徕了一批无家可归的流民少年郎,。
他们年龄在十岁左右,都还算不上有效劳动力,很难找到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现在,他们整整齐齐的穿上了靛蓝色半袖,内里衬玄色衣裤,幞头也是靛蓝色的,玄色腰带一扎,让他们看上去清爽朝气。
他们的任务就是给预定花茶、奶茶、茶点的客人,免费送货上门。走在大街上,人们也常常能看见这些,幞头巾上绣着“浅草堂”三个字的靛蓝少年。
永远订不到位置的浅草堂,不知不觉就成了长安城的高级会所。
那日亲眼见过茶娘表演茶艺的薛思思,百思不得其解的问史墨白:
“思思并不觉得她们有什么奇巧之处,浅草堂怎么就一夜之间……就成了平康坊的头牌花楼?”
“大家图的都是个新鲜劲,她们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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