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刚想靠近窗户仔细听,忽然,旺财从墙角的狗窝里跳出来,冲着窗户大叫,吓得她转身就跑,回到小屋手还按在胸脯上惊魂未定:
小娘子养狗,看来我要先收买这只狗才行。
丁香并没有去厨下,而是躲在廊下的柱子后面,把阿奴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
离阿兄们各自回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光王“失踪”一直没有消息,京城里的皇族们都尽量约束自己的言行,直到上元节的灯笼,照样红红火火的挂满了京城,大家的心才迫不及待的松弛下来。
阿奴在苏府心安理得的住下来,齐王府里的排查却没什么进展。
上元节前一天,珍王的棺椁送出了藩邸,它要送到王陵边的临时灵堂里停灵,等待入土。藩邸各王府都开始挂起了红灯笼,也算是去去邪气。
谷蚓span≈gt;阿慕正在大门外指挥着仆人挂灯笼,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余光里。
他转脸看去,心不禁“嘭嘭”跳起来,果断伸手拦住那两人,生硬问道: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康如海微笑道:“今日我们是来拜访齐王殿下,总算是一起并肩战斗过,在下相信齐王会给康某这个面子。”
“拜访齐王?齐王府与你们毫无瓜葛……”
阿慕话还没说完,阿冽从门里探出头来,咧嘴笑道:
“我说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原来是你们。好久不见啊康……大叔。过门都是客,殿下在里面,二位稍后,我这就给你们通报去。”
“冽兄,等等。”阿慕快步进门拉住了阿冽,低声道:“奸细还没找到,我们不能让他们进府。”
“怕什么?殿下说,该干嘛干嘛,这叫引蛇出洞。”
阿慕见拦不住阿冽,只好又走出门外,那几个仆人挂好了灯笼,抬着梯子回府去了。
“你们要见殿下也行,可不能在殿下面前胡说八道。”不知为什么,阿慕有些心虚,他总觉得这个康将军有些来者不善。
康如海笑道:“你放心,我风尘仆仆是来给殿下送好消息的。”
“好消息?你的好消息可不一定是我们的好消息。”阿慕撇嘴道。
阿冽很快跑出来,笑道:“二位请进,殿下在正殿等着你们。”
进门之后,阿冽用手肘捅捅闷闷不乐的阿慕,小声问道:“他们欠你钱没还?干嘛给他们脸色看?”
阿慕吸吸鼻子,心里打定主意,若是康将军向殿下暴露他身份,他必向殿下表态,他不会回代北:
大不了,我就回苏家,小娘子绝不会逼我做不想做的事。
李奏在正殿外拱手相迎,上次得知他们是朱邪执宜的人,他还是尊重他们的,就是不知他们今日为何事而来。
“康如海参见齐王殿下!”
“康将军别来无恙,可是从朔州而来?”
“正是。今日刚入城,也算是赶上给殿下拜年。”康如海满面红光,确实如他所说,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阿慕暗忖:我见他们也不过月余,这么短的时间,难道他们跑了个往返?
进了殿,李奏请康将军坐下,他却一撩袍子单膝跪下:
“听闻殿下要代圣上去西镇慰军,我们郎主给殿上送上一份礼物,还请殿下笑纳。”
他们以前就给李奏、洛泱送过马匹,沙陀人的马高大、耐力好,确实是中原难得的好东西。
李奏笑道:“无功不受禄,你们郎主客气了。”
康如海从怀里掏出一块骨牌,呈到李奏面前:“这就是我们郎主的礼物。”
李奏一看,脸变了色。
玄慕
李奏接过康如海递来的骨牌,安荀立即随康将军一同跪下,两人同声道:
“属下参见齐王殿下,唐臣代北沙陀军,骑兵五百单二人,愿随殿下西征吐蕃,直至收复大唐失地,虽死不悔。”
李奏激动的站了起来:虽然只有五百人,但由老将康将军亲自率领,朱邪执宜派出的,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沙陀人是突厥后裔,他们打仗勇猛不怕死,尤其擅骑射枪戟,正是压制吐蕃铁骑的利器。素未谋面的朱邪执宜,给他送了份大礼。
可这礼从何而来?
沙陀称唐臣久矣,却从不参与皇权之争。他上前扶起康将军,真诚道:
“得遇精兵猛将,本王喜不自胜。但凡事讲个来龙去脉,既然你们郎主诚意待本王,还望将军坦诚告知帮本王之原因,本王也好衡量,这份大礼收得收不得。”
这是齐王非要我讲的,小郎主可不要怪康某…康如海先转头望向目瞪口呆的阿慕,意味深长的笑笑,才向李奏道:
“元和十年,郎主曾奉旨出兵讨伐叛臣吴元济,直到元和十二年,多路人马于蔡州围剿,方才得大功告成。
征途漫漫,随郎主出征的小妾在军中诞下一子,取名朱邪赤心。
就在围蔡州时,小郎主和母亲、乳母所乘的马车被出逃的吴军冲散,待我们找到马车,见乳母死在车上,小郎主的母亲被箭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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