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王说完,头也不回的朝花萼楼的方向走去。
洛泱一时不明白光王心里怎么想,太多的历史记忆反倒让她失去了判断。
正要顺着龙池往南熏殿走,这才看见李奏站在龙池边的游廊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样子,他站好一会了。
李奏看着她,似乎要研究她的神色:“来了好一阵,从你站在门外等光王开始。”
“你猜他对我说了什么?”
李奏想也不想便说:“说了一句打死我也不相信是他说的话。”
“他说让你不要……”
洛泱刚说个开头,就被李奏揽在怀里转了个圈,他把她拖到游廊花墙的拐角处,拐角把灯笼光遮住了,李奏玄色大氅和他高大的身形,把她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才认真道:
“我们出了纰漏。光王一边离间我们,一边必定是对潁王下手,他比我们想的更聪明。”
“离间我们?不会啊……他说让你不要去慰边,说圣上不怀好意。他说这是对我们帮他的报答。”
“笨!若你我不知他并非傻子,你把这话告诉我,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
光王生母郑氏,原是镇海节度使李锜的婢妾,因李琦造反被满门抄斩,郑氏被发配到宫里给郭贵妃,也就是如今的太皇太后当宫女。
哪知宪宗皇帝一日喝醉,在郭贵妃的宫中临幸了她,便有了光王。
戴罪贱婢和她生的儿子,就成了郭贵妃的眼中沙。
光王从小呆呆傻傻、畏畏缩缩,却因此避过一次又一次改朝时内侍臣的屠杀。如今,每次皇家聚会,他都是众人嘲笑的焦点。
谷span≈gt;这样的人,突然说了一句睿智的话,应该很可怕吧?
可洛泱就像知道他不傻一样,不但帮他解围,还对他的正常不好奇、不害怕。
他实在不放心,好像洞悉一切的洛泱。
洛泱这才恍然大悟:“所以,若不是我们有共同的秘密,又相互了解,你必会对我产生怀疑,至少不再那么信任……”
“有我在,你别怕。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你只需如此这般。”
两人咬完耳朵,李奏仍未放开她,洛泱推了他一下:“快走吧,要不,你赶不上看戏了。”
“亲个告别的嘴。”
洛泱哑然失笑:你一个古人,学谈恋爱比学什么都快!
她制好踮起脚马马虎虎亲了一下,猫腰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
光王出现在花萼楼的时候,圣上都有些乏了,看见光王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光叔?你哪里去了?你不在他们说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来来来,让光叔坐中间,你们谁说的笑话能把光叔逗笑了,朕就赏谁一斛金豆。”
大家一听,赶紧推着光王坐在中间的鼓凳上,都笑道:
“光王可千万要给我们面子,得了圣上的金豆,我们都分你半斛,你不是发了?”
花萼楼里闹哄哄的,坐在中间的光王却一点不笑。
平阳郡王笑道:
“我先来献丑:话说坊间有个结巴,大家让他学鸡叫,他死活都不肯学,后来有个邻居抓了把谷米问他,这是什么?那结巴看了看结结巴巴的说,‘谷、谷’,邻居笑道,‘咕咕’可不就是学鸡叫?”
圣上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快去龙池边上抓蛤蟆,再问光叔,这是什么?光叔说‘蛤蛤’,那可不就是笑了?”
大家都跟着大笑起来。
李奏悄无声息的站到人群中,他看到坐在中间的光叔依然没有笑。
这会是傻子吗?没有坚定的意志,他绝做不出这样的表情。
站在圣上身边的颍王也与李奏有着同样的想法,他想起今日进入南薰殿之前,李奏劝他的话:
“光叔一心向佛,与荐福寺广延禅师交好,他们还共写了一首诗留在寺中。我看此诗写得气势磅礴,特意讨了来,让各位欣赏欣赏,五皇兄今后再不可笑光叔傻了。”
颍王当然不信,要来那首诗读了一遍,哂笑道:
“就凭他也想‘终归大海作波涛’?笑话!这诗你给我,今晚好叫他羞愧。”
此时看到坐在中间任人撩拨嗤笑,仍旧不悲不喜的光王,颍王心里不禁有一丝发慌,羞辱他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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