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史墨青,连人带床给烧了。
出了红月楼,阿夔一怒为红颜的那把火,正好留住了史墨白的马车。
史墨白只让随车的管事回头查看,他和苏元植则继续向城南的藏风阁行去。
阿夔忙给阿南一个手势,他跟着马车,阿南则向苏府奔去。幸好马车走得不算快,他远远跟着不是很显眼。
可一直这样走也不是办法,这时候已经过了宵禁,路上没了行人,反而远远近近有些马车。
也只有坐马车的人,才敢明目张胆的忽视宵禁。
不,还有一种车不在乎是不是宵禁。阿夔挑眉微微一笑,一个箭布跳到前面牛车的横梁上。牛突然吃重,脖铃声一阵乱响。
那牛车夫莫名其妙,一时激动差点摔下车去,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夔道:
“郎君,我这是夜香车,你这是要劫屎?”
“巡使查案,坐你顺风车,休要多嘴。”
“巡使郎要走哪条道?”牛车夫腰板一挺,赔笑试探道:“过了永宁坊,那边的夜香可就不归我收了。”
“跟上前面那辆马车,叫你停你再停,哪来那么多屁话?”
谷span≈gt;牛车夫无可奈何,甩了一鞭子,牛打了个嗝,加快了脚步。
直走了足足五里地,马车才右拐上了启夏街,这时阿南、阿复已经带着人跟了上来,他们的马车就跟在夜香车后面。
下车的时候,阿夔对那牛车夫说了一句:
“回去找兽医看看你的牛,它半个时辰打嗝只有十三次,瘤胃有积食,病了。”
这是聪明可爱小兽医告诉我的,不会有错。
从幽州回来的路上,大家说起面粉爆炸的事,洛泱想起一件事,话没说出来,自己笑得东倒西歪。
他们傻傻等了半天,她好不容易停下来,才说:“还有一个法子也能爆炸,就是找九十头牛,让它们在屋里同时打嗝放屁,牛屁里的甲烷聚集,爆炸威力不输面粉。”
李奏、元枫、阿夔他们虽不知什么叫“甲烷”,但都觉得不可思议,想象幽州亲兵被牛屁炸晕的情景,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只剩已经笑过了的洛泱,呆呆望着他们。
那次,阿夔就记住小娘子说的,牛半个时辰里会打嗝不少于二十次。
牛车夫赶紧下车,对着阿夔的背影使劲作揖。
“这个方向左边就是昊天观了。”
阿复他们都知道,史墨白偶尔也会昊天观里出没。但他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为来这里的王公贵族付钱、捐款,和他的皇商身份吻合,并无纰漏。
阿夔却道:“今晚他更有可能到右边的竹海藏风阁,那里才是他自己的地盘。”
果然,又走了一段,史墨白的马车右拐进了大业坊。
这已到了南郊,坊门形同虚设。但他们的马车目标太大,几个人从两辆马车上下来,邵春也从暗处跳了出来:
“藏风阁吗?那我们先进去。”
“是,你们小心,若是四郎君没危险,暂时不要惊动他。”
大家四散开来,借着夜色和积雪坠落的声音,他们向着藏风阁而去。
浑然不知的苏元植跟着史墨白进了藏风阁,很快一位老者跟着仆人进来,元植将《九州天书》交给他。
仆人们搬来了火笼,但因为空间太大,一时还是感觉非常阴冷。
史墨白笑道:“夏天这里是避暑宝地,到了冬天就被人嫌弃。看来没有什么是能够十全十美的,除了苏四郎府里的妹妹。
珍王一去,令妹的婚事也要延后,能嫁人也到十七了。”
“那有什么?我妹妹人长得漂亮,十七也不愁嫁。”苏元植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听说,在此之前,齐王殿下已向萧太后提起属意苏小娘子,不知是真是假?”
史墨白听王守澄说起此事,还担心弟弟求亲的事要黄了,王守澄却安慰他,那只是齐王一厢情愿,稍微点醒点醒圣上,他必会反对。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现在谈为时过早,总要过了明年春天,这事才能重议。”
元植在书案前的坐榻上坐下来,很快,一位婢女端着两碗姜汁糖水进来,在元植和主人面前各放了一碗。
一样的白瓷碗,主人的多了一道金边。
那婢女与史墨白对视一眼,垂下眼帘退了出去。
是我
藏风阁共两层,从房顶偷看不可能,一层的飞檐上都是积雪,想毫无痕迹的藏身,除非……
“呜!”“呜!”“呜!”
阿夔用牙哨吹出一种闷闷的声音,不如上次吹的“金雕”叫声尖锐,但在这雪夜里显得格外恐怖。
“呜!呜!”
“嘎嘎嘎嘎!”
“呵呵~哈哈哈~”
竹林里没有鸟,可对面山上是松林,一时间各种鬼嚎般的猫头鹰叫声此起彼伏。
外面动静太大,藏风阁的窗户被推开了,露出张人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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