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站了起来,觉得脚有点打飘,这小女官虽是初次,却比他宠爱的吴婕妤还要会撩。
见他站起身,李好古打个手势,内侍们立刻收了屏风,宫女们早准备好了衣衫,过去替圣上和徐清涟更衣。
等圣上穿好了衣袍,李好古才上前将寿宴上齐王腿被治好,又能重新走路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竟有此事?!”
“确有此事,潁王、安王,还有王大将军和咱家都在旁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断没有作假之理。”
“郑注竟然是神医,朕小看他了。”
圣上看了一眼放在内殿角落的那张轮椅,嘲讽的笑道:
“看来这是朕给他的机缘,他若不是坐在旧轮椅上,就不会摔倒,否则谁敢主动去给他治腿?既然如此……李好古,传朕旨意,赏齐王锦靴两双,让他今后好好走路,莫要重蹈覆辙。”
已经换了一身婢妾服饰的徐清涟,对李奏没什么印象,他那时借住在公主府,深居简出。
她那时好奇巢县公为什么会住在公主府,父兄说过,裴煊、苏元枫做过李奏的伴读。
圣上既没有让她走,也没有说让她留下,自顾自的在案桌前坐下,拿起奏章翻看起来。
徐清涟心中忐忑不安,但她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裙,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
她默默往后退,站到垂帘的阴影里,将自己藏了起来。
圣上看了半天折子,里面除了藩镇要钱要粮,也没几个有意思的,大多数是问候龙体金安的废话。
我龙体能有什么问题?有问题,刚才能如此生龙活虎、梅开二度?
想到生龙活虎,他突然记起了徐清涟,抬头看看又不见她的踪影,便问李好古:“你让徐女史走了?朕还没问问,她叫什么名字。”
“圣上……”
徐清涟从暗处走出来,站得久,腿有些麻了,她不禁打了个趔趄。圣上看她有点狼狈的样子,蓦地笑了:
“你还真是知朕心意。宣郑注进宫,让来她为徐掌设看看,腿怎么不能走了?”
掌设?徐清涟不觉得失望,反而心中窃喜:
圣上后宫没有皇后,只有一位王德妃,她是皇子李永的生母,除此以外,从太子府就跟着李昂的几个侍妾,哪怕有两位生了女儿,也只封了个才人。
王守澄给圣上找了两个女人倒是封了美人,上次让徐清涟去送赏赐的就是吴美人。
掌设是在圣人内殿贴身服侍的八品女官,在圣上身边朝夕相对,被临幸了一次,就抛在脑后的婢妾好?
徐清涟心领神会,立即弯腰扶着坐榻:
“圣上,奴婢的腿又麻又痛,求圣上赐座。”
及笄1
召郑注进宫,根本不需要这样一个借口。
可咱们这位圣人十六岁即位,受了宦官六年压制,弱冠后这两年,他就一心想摆脱王守澄,效仿太宗,光复大唐。
要不一年前也不会出现,他前脚许诺宋申锡事成之后给他相位,后脚宋申锡就被王守澄诬陷造反,漳王李奏被捆绑进这桩莫须有的“谋反案”。
圣上第一次伸手,就被断了手臂。
但他并没深挖自己的原因,仍寄希望在寻找支持自己的低阶官员身上,毕竟那几位相公已在高位,早与宦官们有着或疏或密的利益关系。
向低阶官员许以相位,他们才会为自己卖命。
这是圣上目前唯一想到的办法。
圣上后宫妃嫔不多,不是说他女人不多,而是王守澄那些掌权宦官,何必让圣上身边出现强有力的外戚,白白给自己树敌?
他也曾用在御花园里随意宠幸宫女,又不许起居舍人将此记录进《起居注》,这样的叛逆行为,默默反抗王守澄,可……
王守澄并不生气,由着他去:
圣上荒唐,他说的话才更有分量。
如今圣上用这样无聊的借口召见郑注,王守澄嗤之以鼻。好在寿宴也结束了,大家纷纷告辞,郑注跟着宣旨太监进了宫。
李奏也上了马车,车上不再用塞进那张笨重的轮椅,他的心已经欢快得像生了翅膀,扑腾扑腾的要飞进苏府,将她拥在怀中。
他也曾想过继续扮猪吃虎,可现在到了收买人心的时候,他若是一直坐在轮椅上,文臣武将不会往拥立他的事上想。
拉拢人就要暴露真相,那是将自己和身边人的性命,往别人手上放。
李奏万万不会做这样的事。
所以还不如让自己站起来,今后一切才会顺理成章。
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向北,经过苏府所在的崇义坊,李奏微微撩起窗帘。
这里不是闹市,坊门外很平静,不知那个明日就要行及笄礼的人,现在在做什么。
十五岁的第一天,洛泱起了个大早。
因为典礼的时辰也比较早,宫里的八人步辇已经在福利等候,盛装的洛泱,跟在女官后面上了辇。
虽不像后妃步辇还有有伞扇、羽仪,这前呼后拥的,已经如公主一般。
李明珠怕洛泱出错,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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