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元枫看了一眼阿娘的背影,故意压低声音道。
“什么好消息?”
洛泱也高兴起来,前一段老是听到坏消息,路上又被李奏吓唬要掉到漩涡里,她这平安顺遂过了二十七年的小灵魂,真是负担太重。
元枫故意买了个关子:“你来长安之前最担心的是什么?”
“没有啊,我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香……三兄,你是说给他指婚的事?那跟我没关系啊~~”洛泱摇头晃脑的嘴硬道:
都说是好消息,那是解决了?
“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苦心演了一出戏,还差点让你四弟给破坏了。效果如何?”李奏见洛泱高兴,他也高兴。
“三郎,你要有点准备,郑家可是已经把你当成暴虐的纨绔子弟,也不知道他家三书六聘怎么能那么快,前日是宜婚嫁的黄道吉日,郑彦已经把孙女嫁给了崔皋。
这可把圣上气得够呛,就差没在朝堂上指着郑彦的鼻子骂。”元枫想起昨日朝堂上的尴尬,现在还乐得哈哈大笑。
他直接点名,是因为李奏也认识崔皋。
出身清河崔氏二房的崔皋,是金吾卫九品卫佐,如今就在唐弘的手下。
郑侍郎果然看不起李唐皇族。
就算把孙女嫁给低阶武官,只要是他们七姓十家,就比你李奏好。
入京
他们只在驿站小憩片刻,便继续向长安城赶去。
元枫上了李奏的马车,他俩还有许多话要说。
比起洛阳的死水微澜,长安每天都在波淘起伏:
藩镇军乱像按下去的水瓢,虽无大乱,驱逐朝廷任命节度使的事却不少见。
西南的南诏,不时掠夺西川边境,两国摩擦不断,西川节度使李德裕请战诏。
北境的回鹘国内矛盾激化,引来黠戛斯吞并回鹘的野心,崇德可汗让和亲的太和公主写信求助,然圣上并没有能力出兵。
吐蕃蚕食大唐边境从未停止。
李奏离京也有八月,元枫说的这些事,正好帮他理清前世记忆。
圣上专门派了王守澄到通化门迎接六郎。他春风满面,走出城门百步之外拱手相迎:
“巢县公别来无恙?圣上对您甚是思念,特派臣前来迎接。”
李奏撩起车窗帘淡淡道:“那就有劳大将军带路,你若不来,某还不知京城哪里才是驻足之处。”
当初他离开十六王府,是做好永不回京的打算,圣上也给他在洛阳赐了府邸,按说原来的“漳王府”应由内侍省收回。
现在,他回来了。
王守澄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再次拱手笑道:
“巢县公说笑了,偌大一个长安城,怎会没有您的驻足之处?巢县公府都已为您准备好了,正是您先前的府邸,什么都没有改变。”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岂能不变?至少,县公府前的台阶,我自己是上不去了。”李奏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悲喜。他见王守澄往后面的马车看,便说:
“后面车上是苏知远将军女眷,因无家男护送,跟某一同入京。”
“原来是女眷,那臣就不去打扰了。”
王守澄其实已经得到了关于李奏的报告,出去试探他是否真瘸的外卫只回来了几个,他恨得牙痒痒,圣上听了却哈哈大笑:
“一个字,绝!看来他是真瘸无疑,否则不会费心打造这样一件,匪夷所思的武器轮椅。我这个六皇弟与老三、老八都不同,他就是活得太认真。
你说一个皇弟,皇弟弟!他活那么认真干嘛?不过,他认真做个瘸子,朕做为皇兄,自然要多关照,不能让天下人耻笑朕,欺负一个瘸子。”
洛泱给李奏设计的轮椅,歪打正着,让圣上消除了疑虑。
王守澄也相信这个判断,若不是真的腿瘸,他不会关注作假使用的轮椅。
为了陷害宰相宋申锡,他把宋相公和走得近的六郎绑在一起,若不是李德裕一帮大臣反对,李奏早就陪着宋申锡满门抄斩了。
六郎和自己是不可能合作的,现在这个状况,王守澄很满意,防范之心减了三分。
李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放下车窗帘道:
“大将军前面带路。”
李奏被王守澄迎回了十六王府,洛泱则回了崇义坊的苏府。
不久前李明珠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那次她已经把府里重新打理了一遍,这次带洛泱回来,便从容了许多。
洛泱挽着阿娘的胳膊,听她向自己介绍府里各个小院的用途。
长安的苏府要紧凑得多,后院都是用游廊与房屋合围的小院子。五兄弟的五个院子一个挨一个,中间也有游廊相连,显得比东都苏府局促了许多。
洛泱依旧自己住隔着小花园的院子里,阿娘怕她自己住着害怕,又给她院子里添了几个婢女。
“都说西京比东都大,可我分到的天空,就只有这方方的这一小块。”洛泱站在院子里,看着四面都是檐角的天空叹到。
丁香正指挥着婢女们进进出出搬东西,听到洛泱感叹,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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