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府库里失的?您放在装嫁妆的箱子里?”
已经找魏光、素馨找了三个月,终于有了一点线索,不过,东西怎么会去长安?不是远走高飞更安全吗?
李明珠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因为修不好,我便将它所在库里。都卖到残缺的首饰了,其他东西定是找不回了。”
洛泱拿起阿兄的信看了一遍,上面写的就是阿娘说的话,后面还说,跟着那当钗的穿过半个长安城,发现他竟是个花楼的龟公。
“这样看,这钗未必是他的,定是从那个花娘那里顺来的,寻思着找个远点的新面孔,没想到送到咱家店里去了。”
洛泱话一出口,立刻后悔了,果然,李明珠抬起头问她:
“咱家店?咱家哪来的柜坊?”
洛泱忙掩饰道:“嘴说快了,我是说有咱家人在的店,三兄不是在店里吗?”
李明珠想想也是,不过又说了一句:“三郎他到西市去做什么?那里都是胡人。”
门口传来四郎的声音:“胡人?三兄和胡人的关系多了,萧家兄妹不就是胡人?怎么了?三兄来信说了写什么?”
“阿娘的钗子出现了。”洛泱随手将信递给了四郎。
四郎看了信,又看了那支钗子,笑道:“好啊!露出狐狸尾巴就好。这几个月周围都找遍了,包括他二人的家乡,都没他们的踪迹,我的人现在还在安阳守着呢。
不过,素馨偷了那么多钱,怎么还去做花娘?让阿爹知道还不气死。”
见他笑得不正经,李明珠拍了他一下,嗔到:“怎么说的话?人还没找到,你回了军营可别这样跟你父亲说。”
“回军营?阿娘,我伤还没好呢,您对我就那么狠心,若是五郎,您巴不得他一辈子留在您身边。再说,阿爹也没叫我回去……”
四郎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桌子装模作样。
洛泱把三兄的信凑到他面前,手指点着最后一行字道:“这这这,关键一句你没看见?三兄不是写着,让你‘伤好速速归营’?”
“这是他说的,又不是爹。”
四郎面上不屑一顾,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看这信上也没有叫他做什么,便辞了母亲、妹妹,匆匆出了门。
李明珠看着女儿渐渐脱了稚气的脸,和声道:
“泱儿,有件事娘想跟你说一声,我寻思着到下月庆成节,你四兄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他们都不在东都,娘想带着你到长安去,住到你父亲他们回防。
明年换防也不一定回来,以前,还有你和四郎、五郎在家,阿娘还不觉得府里空荡荡的,现在只剩我们母女……”
洛泱一边掩饰着心花怒放,一边安慰母亲:“没事,咱们在长安,离外祖君还近些,他们还没见过我吧?您待我回去,我也跟您去尽尽孝。”
“正是这个意思……你四兄要去同州,正好路过长安送我们一程。”
洛泱想起四兄刚才那装病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生气,要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谈谈。回了长川阁,她让丁香叫来了季扬。
“季扬,四郎君发现你在东都铁板烧当掌柜,他说了些什么?”
季扬犹豫了一下,抱拳道:“回小娘子,四郎君当时不是很高兴,我按您说的告诉他,他见不是咱们苏府出的银钱,便没再说什么。”
“说这话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刚才想到什么?”洛泱知他还有话没说。
季扬又道:“四郎君那天和史墨青在一起,他交代我说,不能告诉您。后来,我还看到他几次进了对面的云水间……”
“我不问你,你就打算不说?”
洛泱并不去看他,只将袖子上的一根带子,拽在手上绕着圈圈,季扬心里有点慌乱,忙单膝下跪抱拳道:
“是属下不对。四郎君说,你们兄妹间的事让我少管,如若不听,就跟将军说……把我调到他那一营去……属下一时糊涂,才……”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洛泱有些生气:“去,盯着他屋里,回来了叫我。”
“是。”
季扬走后,丁香劝到:
“您也别生气了,季扬他们都是孤儿,收养进将军府时,邵春还小不懂事,季扬都有了记忆,所以从小就是个闷的。
四郎君怎么说都是郎君,将来您出嫁了,季扬还是要回军营跟着郎君们,他听郎君的也很自然。”
洛泱渐渐消了气。
在这古代,仆人的命运永远都拴在主人手上。
自己那根命运的线,又拴在哪里?
东都进奏官
苏元植当晚回得早,因为他只找到了史墨青。
史墨青见到他非常热情,把他迎到游船二楼,不饮酒,便让人煮了枸杞菊花茶,两人边饮边聊:
“四郎找我大兄有何急事?”
“我就是想问问,他到底帮我跟李留守说话了没?我爹就要把我抓回军营里去了,到时候,就算是李留守向他要人,他必不会同意。”
苏元植愁眉苦脸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什么滋味都没品到。
史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