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轮椅材料平平无奇,但我们靠的是出其不意的暗器,那两把匕首,全天下再找不出比它更坚硬的铁了。”
“最坚硬的铁?”
洛泱知道,此时最高炉温只有1300c,所以连要求1450c的碳素钢都炼不出来,什么铁能称得上最坚硬?
“小娘子,我义父把他珍藏了二十多年的陨铁拿出来了。天上飞下来的铁,您说厉不厉害?对了,您的天书上有没有记载?它为什么会那样坚硬?”
看着玄慕父子求知的目光,洛泱眨巴眨巴眼睛:
“有、有记载。因为它从天外而来,一路燃烧……然后就变成了很纯度很高的铁,有八成是铁,两成是比铁还硬的东西……咦?陨铁很难烧融,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父子俩都笑了:
“不是非得烧融了倒进模具才能成型,烧红就锻打,就是花时间长些罢了。”
说着,玄铁一按椅子扶手内侧开关,一把匕首带着绳索飞了出去,落下来的时候“噹”的一声,与青石板撞出了火星。
收回来看,匕首通体黑亮,隐隐透着红光,还有陨铁自带的花纹。
“也不是什么珍藏,只是那块陨铁太小,铁匠都不肯打,这次让他们十二个时辰不停,打了好多天才算成型。这也就是初步想法,如何改进,还要靠公子自己琢磨。”
洛泱笑道:“这就很好了,飞出去吓唬吓唬人,自己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她正这里摸摸那里按按,外面丁香唤到:“小娘子,三郎君和公子他们来了。”
出门一看,她愣住了:
辛辛苦苦做了轮椅,这家伙贴着小胡子走着进来的。
“怎么?这里面你谁不认识?”元枫看见洛泱的脸色有点奇怪。
“没什么,你们都别进屋,后面凉亭里备了瓜果,边吃边看风景,不比屋里更好?”洛泱带头往凉亭走。
李奏抬头看看山上的桑拓树道:“庄子大,在里面做什么都不容易被外人发现,除了元枫说的增开打铁作坊,你这还有做弓箭的材料。”
“对,马蹄铁已经在试用了,你的小彭庄和我家的东庄,打造两千精锐,应该没有问题。冬季防御军募兵的时候,我们便同时启动。”
这事元枫父子已经商量过了,公私同时并进,最能遮人耳目。
李奏的这些私兵,公开身份是租户,忙时种粮、闲时练兵,看似与团结兵一般。
“后方已经开始推进,六郎你就要把眼光投向长安了。这次我在长安住的时间不短,该见的人都见了,他们有人还悄悄向你推荐郎中,可见大家都没忘了你。”
裴煊在长安经历了为杜芊芊脱困一事,反倒将心中对感情的幻想全部放下。
昨夜李奏对他说起,他们在往返幽州路上发生的种种,裴煊心里虽有点酸酸的,但一个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表妹,一个是自己少年时交下的挚友。
他高兴的成分还是多过了难过。
眼前最重要的事便是将李奏推上那个宝座,其他的事,他不做多想。
这次长安之行,对裴煊来说形势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联络的都是以前对李奏颇有好感的官员。
大家虽不明说,但心里都知道,洛阳的六郎他的腿快好了。
柳青悄悄来见了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人。
“国舅肖洪在长安混得风生水起,他现在明里是萧太后的弟弟,暗里是勾搭内侍臣的外臣,实际上是你放在长安的盯子。六郎,你可要看好他。”裴煊笑道。
这话洛泱也听见了,她好奇道:
“难道他有把柄被你们拿住了?”这事史书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六郎派人先一步到他住过的西禅寺,找到那位了解他身世的方丈,他的经历与萧太后说的两样,也就是他根本不是萧太后失散的弟弟。
这时李逢吉与王守澄通力合作,已经把他挂上了国舅的身份,住进了国公府里。我们拿着方丈写的证实书,他还不乖乖就范?”
裴煊端起洛泱给自己倒的茶,微微一笑:
“说来也巧,国舅这件事上,表妹和六郎的判断出奇一致,一个说他是假的,一个就抄了他的老巢,还真是……”
“绝配。”
李奏也端起盐味刚好的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
醉枕东庄
哪有自己夸自己是绝配的?厚脸皮。
洛泱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到旁边逗狗玩去了。
顾允之很快明白了他们当中的暧昧,不动声色的端起了杯子:这个六郎,本来是心灰意冷逃出京城避祸,半年不到,就变得充满斗志。
是不是与她有关?
听阿慕说,他以前是个聋哑,她却把他的耳朵给治好了,若真是有这样一本“天书”,不知道她要怎样,才肯把医术部分教自己。
李奏离开长安快半年,现在宫里有个李好古、王守澄身边有个柳青、萧洪,还有个常常到王公贵族家里行医的顾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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