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缗,王家看魏光空手套白狼,也狠狠压了一笔,只给他每亩十缗。
二十天时间利钱三成。黑心钱赚得真快。
门厅里,周灿回了话,拦不住李逢吉,眼看他们已经往里走。
苏元枫从怀里掏出一张东柜坊的凭帖,上面正写着金四万五千五百两。
“这是取金的凭帖,我们特意把金存到了裴二公子的东柜坊里,这你总不会信不过吧?刺史替我们做个见证,请王小郎归还苏家东庄地契。”
“王富贵!还不过来验凭帖?”
领金子的凭帖到手,阿复、洛泱跟着王富贵回去取地契,他们与李逢吉等人擦身而过。
他好没开口,裴煊便迎出去,拱手道:
“李留守?您怎么到这来了?不过是王家与苏家的一桩质举完结见证案,下官已经给他们做了见证,就等王家归还地契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见证案?”
李逢吉一脸狐疑的看看王熠、苏元枫。
王熠回头看见李留守身后的父亲,那是一个悔啊:刚才我怎么不再坚持会儿?
都怪那个徐贱人,说什么把洛阳买下来?
王尚书还搞不清状况,只见一个衙役带着徐柔兰出来,她看到王熠便哭诉道:
“小郎君,苏家居然让我坐牢,您可一定要替我出口气。我想好了,明儿半夜里我们就去收庄子,把东庄那些田舍奴全都赶出去!”
王尚书:不是说把我儿抓了?
李留守:哼!
还扇子
拿回东庄地契,苏家收入大头就算保住了,兄弟几个将来多半是要跟着李奏入长安,那些私庄暂时不做打算。
东都市场越来越沉闷,也有土地兼并后,逐渐变成一个家族自给自足,市场就越发不活跃这个原因。
东庄回归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亲军营,亲军欢喜自不必说,东庄的庄户才是真的喜极而泣。
洛泱将地契放进锦盒里,笑嘻嘻的递给父亲道:“阿爹,我最不擅长保管这些小东西了,以前在学堂的时候,我就老是丢三落四……”
“嗯?怎么还有这些事?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洛泱吐吐舌头,时间过去几个月了,她已经忘了自己“失忆”这件事,只能搪塞到:
“是荷花告诉我的呀,阿爹。我今儿到东庄去,那天玄铁告诉我,山边有个小院子,是您和阿娘年轻的时候谈情说爱的地方,我要去那里看看。”
她蹦蹦跳跳的跑了,阿爹在后面红着一张老脸嘟囔道:
“哪有什么弹琴说爱?你娘弹琴的时候,总说她是对牛弹琴,不许我说话!”
东庄里还真有那么个幽静的小院,就在大小庄之间,那里有座不高的土山,一条石板路弯弯曲曲到山顶。
本来庄户们想把山上原生的柘桑树给砍了,改种果树,可苏将军说,拓桑树叶可喂蚕,枝可做弓,就把满山的拓桑给留了下来。
如今这些树长得高大茂盛,上了山路,竟不觉得山小,像是进了荒山野岭一般。
元枫说,乞巧节是小娘子最爱的节日,洛泱却没能好好过,今天他们在庄子里给她补过,当然还有萧飞飞兄妹。
洛泱不爱坐女子专用的马车,木门木窗,封得严严实实,一点都不方便看外面的风景,她爱坐阿兄他们男子的马车,车窗只有窗帘,可以随时掀开朝外面看。
正当马车从小道出去,准备拐上大路的时,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站在路边叫住了她。
不用猜就知道是杜芊芊。
因为她的婢女胭脂正站在她的身后。
她掀开帽子帷帘,比以前瘦了很多,一张圆脸也有了尖下巴,显得她的眼睛特别大,她淡淡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坐男子的马车,你还和以前一样。”
“杜芊芊?好久没见!你不是去长安了吗?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我阿娘还没回呢。”洛泱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在西苑滴雨亭的阁楼上。
杜芊芊苦笑道:“乞巧节那天就回来了,没有去参加宫宴。我来,是有事拜托,我可以上你的车吗?”
马车里坐得近,两人都有些局促。
杜芊芊将手中的盒子打开,拿出一把套着扇套的折扇递给洛泱,道:
“在长安,是我连累裴大公子没能去参加宫宴,这是他的扇子,我知道当时只是为了替我解围,才将扇子送给了我。现在物归原主。
当初我有爱慕他的自由,他当然也有拒绝我的自由,他并不欠我什么。”
洛泱不接扇子,笑道:“我这个人最不爱替人传话,传少了、传多了,或是表情没传到都是罪过。一会我会见到他,你若是有心要还他东西,就和我一起去吧。”
“不不不,你们见面,我去参和那多尴尬。你也不必传话,替我把扇子给他,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经过了这些事,杜芊芊去了飞扬跋扈,大家闺秀的一面就显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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