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大家都兴高采烈的从稻草人身上拔箭。阿夔笑得最开心:
“这简直就是无本生意啊,早知道有这招,我们哪里还用发愁没钱没武器?晚上骗了他们的箭,白天挑到军营卖回去。”
洛泱笑道:“也就是第一次才会有,下次你们再去放,必不会有这许多收获,哪有人心甘情愿被人一骗再骗的?”
“那咱们这稻草人反复使用,您为什么叫我们做恁多?”
“因为下次稻草人会被烧掉啊。”洛泱笑嘻嘻的说。
第二次放稻草人,是在夜半三更。等他们撤回去,城楼上的守军才发现:
“咦?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来了?这帮贼人还真是贪心。”
其中一个守军笑道:“你们别射箭,让我来气气他们。”只见他到火把上点燃一支箭,“咻”的一下,射到一个稻草人身上,那稻草人立刻烧了起来。
旁边守军都哈哈笑起来,有人学着也往草人身上射箭,城楼下一时成了火海。
罗威听到动静走出来,那些守军忙笑道:“将军您真是料事如神,下面果然是草人,一点就着。”
将军探头出去看看,转头骂到:“你们不要命了?知道是稻草人还要射火箭?万一殃及关门,你们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听到城楼上将军在骂人,林子里的人会心一笑。
“大家抱着稻草人休息休息,四更天我们再行动。”
有了墙上罗将军一顿骂,下次被火箭射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四更天,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是人最容易疲惫的时候,那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李奏看着抱着个稻草人靠在树根下休息的洛泱,忽然明白了那个“无中生有”。它并不仅仅是字面意思,它的顺序是:
以为是真的,但认出它是假的,其实它是真的。
这才是“无中生有”的精妙。
有多少人,在识破敌人以假乱真的计谋之后,还会认真对待下一次?因为他的经验给了他自信,害死人的自信。
四更天,阿复、阿夔带着亲兵们出发了,这次,他们没有离开,而是和稻草人站在了一起。
关楼上有人探头看了一眼,朝下吐了口唾沫:“这帮贼人当我们都是傻子啊?来了一次又一次,有完没完了?”
平静了片刻,阿复招招手,稻草人的分身悄悄走了出来,他们手一扬,十几个飞爪飞上了墙头。
三丈高的白马关关墙,默默被这些郎君们踩在脚下。几声闷响,城头上又恢复了安静。
借着就是营房里的喧闹,没过多久,那两扇面上装着铁刺的关门给打开了,阿复走出来,将元枫他们迎进去。
“喔喔喔!”营房里报晓的公鸡唱了起来。
“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鼓作气,混进镇州城去。”元枫催促大家赶紧换装。
阿凛也给公子和三郎君找来了镇州军的军服,可就是小娘子身材娇小,实在找不到合适的。
正在换衣服呢,城楼上放哨的亲兵突然紧张的跑过来报告:
“三郎、六郎,不好了!进关的路上来了大批人马,一路上黑压压的,整条小路上都是人!”
难道是走了假和尚,来了真佛主?
元枫忙道:“把关门关紧了,换好衣服的赶紧上城楼,弓箭准备,看看是敌是友。我虽夺了城关,却不能轻易将强盗放入成德。”
被反剪了手,绑在地上的罗威冷笑道:
“哼!毛贼打强盗?看你还有一点良心,赶紧把我放了,以免贻误战机。”
元枫刚把衣服穿好,亲兵又跑进来报:
“三郎,来人是沙陀人,足有万人,只多不少!”
沙陀人?这里顺着飞狐山山脉过去,确实直通代北草原,沙陀有几个部落的势力都在这个方向。
只不过,与成德交界的是河东,为何河东军不阻拦?
河东手下有个代北行营,就是“以胡治胡”,培养扶持的一个沙陀部落,以阴山黄花堆为中心,打击和收伏周边的沙陀部落。
他们素来与河东节度使有约,沙陀人不得越过飞狐山。
这代北行营将军、阴山都督,就是沙陀部首领,朱邪执宜。
代北行营
李奏和元枫登上城楼,晨曦中,一队沙陀军浩浩荡荡而来,似乎丝毫没把这小小的白马关放在眼底。
没道理啊!李奏觉得这事不简单。
若是朝廷召唤来的援军,白马关上的就是死敌,不可能这样有恃无恐。
除非,这是王廷凑请来的救兵,他们才有可能大摇大摆的进入白马关。若是这样,他们又怎能将这伙人放入镇州城?
他突然道:“罗威,你们勾结沙陀人,发动暴乱、围攻易定、藐视朝廷,该当何罪?”
“哼!栽在你们手里,扣什么罪名不行?只是这些沙陀人并非成德所招,老夫从未收到放沙陀人过关的命令。”罗威被绑着拉到墙头,他看到外面的沙陀军队也吃了一惊。
阳光照在白马关上,他们已经能够清楚的看见,沙陀兵停在一箭之外,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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