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殷节度使带来的瓜果蔬菜,他知道,新鲜的蔬菜,是船上最缺的东西。
洛泱指指桌上的黄瓜、丝瓜道:“殷节度使,这些刚成熟的瓜,你们种得多吗?”
“苏娘子爱吃?还有,我让他们再送些过来。”
殷侑没什么架子,苏知远又是旧识,他知道苏将军有个掌上明珠,看元桢的态度,他猜这位女子十有八九是苏知远的女儿,说女侍卫,只不过保住她爹那张老脸罢了。
杨丽娘心想,这正是展现自己聪明的好机会,她连连点头道:
“黄瓜我也喜欢,切开来敷面,皮肤滑滑的。”
“哦?我只知黄瓜生吃可以解渴,没想到还能敷面,这……是边敷边吃吗?要不,岂不是很浪费?”
杨丽娘没想到这个问题,讷讷的不知如何回答。洛泱微微一笑:
“殷节度使,您天旱种黄瓜、丝瓜,那才是浪费。黄瓜、丝瓜、苦瓜,这些瓜菜需要用大水浇灌,不如改成种长豆角。再说,您的齐、德、沧、景四州河流纵横,现在地表缺水,地下并不缺水,多打井也是一种对策。”
“啊呀!”殷侑一脸认真的站起来给洛泱行了个礼,洛泱赶紧起身偏开,笑道:
“使不得,这……这是我听那些种过田的亲兵侍卫说的,是他们的经验之谈,对吧,李六郎?”
上次李奏在船上和洛泱谈起过旱灾的事,洛泱说的“占城稻”他要派人去找,她还说了另外几个法子,可行性倒是很强。
她刚说的多打井、改种少水蔬菜,就是其中两条。现在她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还真是出乎李奏意料之外。
“李六郎?之前我看你也帮着劈竹子的……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好法子?”殷侑这时并不认识李奏,只当他是苏府亲兵。
李奏面色平静,毫不迟疑道:“还有,节度使要让百姓多种树。”
种树?这比挖井、种豆角难理解多了。殷侑追问道:“种树不是更耗水?又不能变成食物,这对缓解旱情有什么用?”
“一年没有用,三年、五年后总会有用。数年战火烧毁城池、村落,重建家园大家又大量砍伐树木,不但造成水土流失,同时还会影响降雨。”
好吧,这都是洛泱的原话,为了解释树木对降雨的影响,她还给自己画了一幅从水到雨再到水的变化图。
虽然当时自己半信半疑,但因为想了好多遍,竟然也能脱口而出了。
李奏瞄了一眼坐在前面的洛泱:
看她那背影姿势……
像是师傅考了学生……
那般得意洋洋!
李好古
殷侑虽然不甚明白,为什么树林能对一个区域的降雨会有影响,但李奏那句“战后重建家园,砍光了树木”,确实触动了他。
这是他原来没有考虑过的事,且不说影响天气,不种树,儿孙怎么办?何况他也有直接感受:树林子里面,永远比没有树木覆盖的地方潮湿。
他倒了酒,走到李奏面前,才发现这郎君眼眸如矿,闪着沉淀之后才有的光芒,既无见到高官之惶恐,也无自视清高之张狂,倒是有几分宪宗皇帝脸上的意气。
为何会想到先圣?殷侑走了一会神。
“多谢殷节度使抬爱。”李奏抱拳道。
殷侑笑道:“李六郎一表人才,老夫都要嫉妒苏将军了,儿子优秀不说,连部将也那么出类拔萃。老夫敬你一杯!”
一声“李六郎”让云里雾里的李好古猛然抬起头:对了!难怪觉得眼熟,是他?不应当啊……
李奏端着酒樽向李好古的方向举了举:
此举虽然有些冒险,但以自己多年来对李好古的了解,且敬他前世为李唐而死,有意想收这么一位忠于李唐,又没有私心的宫人。
更何况,他正位于皇权周围。
收得此人,自己如虎添翼;收不得,此行便送他走前世之路。
李好古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苏元桢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也举起酒樽敬道:
“元桢一路多得李御使关照,亲军侍卫多有放肆,但他们也只是一心为了黎民百姓,希望天下人皆能度过灾年,方得国祚延绵。苏家一片赤胆忠诚,还请御使见谅。”
原来苏家已经……
那我这一路走下来,除非回去就报与圣上,否则难逃瓜田李下,可他们还能让我回去报告吗?
李好古能历经四朝走到今天,他有他的处事之道:守住底线,予人方便。
否则,他也不会因为见苏元枫故意引导杨丽娘留下,便顺水推舟收下这个义女----他这一路还要仰仗苏家,既然苏三郎看上个女人,自己不过举手之劳。
他笑着举起酒樽,对元桢和李奏都举了举,笑道:
“少将军客气了。苏府有能人,仅是路过魏博、义昌两地,就能做出于百姓有利之所为,若这都要指责,某岂不是瞎了眼?”
殷侑哈哈大笑道:“看到年轻郎君如此,大唐后继有人,老夫就算是告老还乡,也无所牵挂了……对了,还有位不让须眉的小娘子,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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