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你昨晚那样吗?”
“我以为……你没注意。”因为后来洛泱都没再提起,李奏以为她当时吓傻了,没想到她还是看见了。
元枫过来拍拍李奏的肩问道:“在说什么私房话?”
“哪有私房话?表兄在问我草珠子挑好了没,邵春已经拿去给阿凛了。今晚表兄走路时间长,血管张开,用药正合适。喏,这是表兄给的报酬。”
洛泱晃晃手里的匕首,扬起下巴,转身回了后舱。
这天晚上,他们没让洛泱做铁板烧,而是直接在岸上架起了篝火,将整只麂子叉起来架在火上烤。
李好古没有下船,他们给客船送了烤好的肉,船上的洛泱也得了大小两块。
过了一会,让洛泱没想到的是,杨丽娘竟然上了她的船。
她找到船舷边的洛泱,给她行了一礼,笑道:“小娘子,说好了拜师的,今晚闲着,丽娘过来行个拜师礼。”
洛泱这才想起来,还有教她跳舞一事,看她神态自若,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昨晚你父亲被带走,你……不去问问他怎样了?”
“他不是我亲身父亲,是我的远房亲戚,就是为了把我送进宫,才认的义父。”丽娘淡淡的说:
“何况,就算我去问,又能改变什么?还不如好好为自己打算,离开那个小地方。”
“那……那也是。”洛泱已经把肉切成一片片的,撒上胡椒、孜然,递给杨丽娘一双筷子,问道:
“你还是坚持到长安去吗?和你的新义父?”
“天下还有比长安更好的地方吗?天下还有比圣人更尊贵的人吗?”
杨丽娘有执念,自己长得漂亮,学歌舞、学礼仪,就是为了成为大唐最尊贵的女人,在她心里,男人靠夺权,女人靠的就是征服有权势的男人。
想到她前世正因这执念,不惜与安王李溶、宰相杨嗣复勾结,将手从后宫伸至前朝,洛泱并不觉得她说这话有什么奇怪。
她微微一笑,将一块烤肉放进嘴里,美滋滋的咽下去才漫不经心的说:
“我就不一样了,与其去追求转瞬即逝的权贵,还不如抓住长久的幸福。”
“你……陪在那个老将军身边也不容易吧?”
洛泱差点没把饮到嘴里的酒吐出来,她都已经忘了,昨晚阿兄说她是父亲“心尖上的人”,她只好含糊道:
“是挺不容易的,想做些什么都要躲着他。”
杨丽娘立刻笑道:“早做打算就对了,我看这两位苏小将军都挺喜欢你的,你先别做决定,越是吊着他们胃口,他们越是舍不得。”
“唉!”洛泱故意叹了口气:“喜欢有什么用,我的身份又不允许……”
“别逗我了,他们敢把你带出门,还会在乎什么身份?”杨丽娘“咯咯咯”的掩嘴笑起来,那模样还真是风情万种。
难怪前世文宗痴迷,为了她连自己亲儿子都杀了……
咦?不对,六表兄并不知道她将来会祸国殃民,昨晚却想着法子要带她上路,难道也是看上她了?
啧啧,男人果真靠不住。
一晚上喝酒吃肉怼天怼地,何弘敬已经和苏元枫称兄道弟了,喝到最后,非和他攀肩搭背的进了前舱。
李奏身份是亲兵,自然不好进去和他们挤,元枫只好说:
“你到后舱去和我妹妹挤挤吧,没什么影响。”
他意思说,后舱中间是货物,人睡两边,隔着一堆米,躺下谁也看不见谁,应该没什么影响。
李奏顿时觉得洛泱看人的本事不错,这个何弘敬真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洛泱当然知道,这个将来会统治魏博二十七年的男人,是所有节度使中统治时间最长的一位。他的功德碑,至今还高高矗立在华夏大地上。
黎明起锚的时候,何弘敬站在河岸上向他们挥手。
李奏在甲板上和亲兵挤了一宿,不知是阿凛还是阿冽,压得他的胳膊生疼,手是挥不动了,心里却轻轻道:
不会等太久,后会有期。
虽然过了魏州,漕河仍在魏博境内,跟船的副兵马使让他们一路畅通无阻,一直将他们送到了魏博最北端的贝州。
魏博副兵马使走后,船并没有继续走,元桢跟李好古说,要进城采购些食材,船队在贝州水驿多留了半日。
元枫在后舱里听妹妹讲《三十六计》,除了第八套广播体操,还有记得一招半式的军体拳,洛泱能教阿兄的就只有它了。
还好每一计里的故事耳熟能详,洛泱能完整的讲出来。
“最后一计呢,就是‘走为上’,打不赢咱就跑。阿兄,我这兵法怎么样?”
洛泱记得《三十六计》成书于明清,唐朝应该还没有,这在现代简直被奉为商战必学兵书。
元枫再次浏览了一遍他的笔记,摇头道:
“你这不是兵法,这是战争中的计,也就是教人用些小聪明。可当你的对手同样知道你这些计策,就很容易对你的行为进行预判。而《孙子兵法》则是算,计算双方有多少胜算,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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