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门,有小宫女引着她往花园的方向走,很快,上了一条爬满藤萝的花廊,花架上羞答答的开了几串紫藤花。
小宫女行了个福礼离开了。
刚才在门外看见马车、檐子停了一堆,休息的宫殿也是人来人往,进了园子却不见了人影。
洛泱朝四处看看,就数牡丹最多,这才刚进入花季,一朵朵都开得明艳动人的。
“也没个人讲解,都不知是什么品种。”洛泱自言自语道。又没手机拍照,干看花有什么意思?她加快了脚步。
渐渐的,听见了叽叽喳喳的人声。
花园的尽头有个两层的亭子,亭子两边是弧形游廊,就像是伸开双臂环抱着这个花园。
外面有一大块铺着青石板的空地,此时早有太监、宫女们抱着一把把投壶用的箭在等她们。
亭子上下都坐满了贵女们,她们走过来都是一身汗,个个拿着团扇一顿乱扇。
一位四十出头的端庄女官,正站在游廊下,她似乎在等什么人。见洛泱过去,便微笑着上前行礼:
“苏小娘子来了,好久不见,听闻您失足落水,不知如今身子可大好?”
“托您的福,身子已无大恙,只不过,以前的人和事都记不起来了。敢问,这位女官如何称呼?”
那女官仔细一看洛泱的打扮,脸上愣了一下,很快又回复了平静,含笑道:
“小娘子,我比您母亲还年长几岁,夫人嫁到东都之前,时常会进宫参加宫宴,又与永安大长公主要好,故而相识。”
比母亲还年长几岁?女人生不生孩子,差别真是太大了。
“这位是紫微宫的司闱,蓝姑姑。”丁香介绍道。
蓝姑姑笑着摇头:“紫微宫有品极的女官只有三位,哪里还分得那么细?有事管事,没事闭眼罢了。”
“蓝姑姑。”
听到个熟悉的声音,洛泱转过头去。蓝姑姑略微有些激动,她快步迎了上去,行了个大礼,颤声道:
“殿下安好?”
六表兄?洛泱也回过身向他微微颔首。
“表妹。”李奏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白色暗纹锦袍,手上拿着把折扇并未展开。
先前他看背影,就知道正和蓝姑姑说话的女子是洛泱,这才毫不避讳的上前打招呼,可洛泱这一回头,她明艳的笑脸竟让他移不开眼
不,让他移不开眼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脖子上明晃晃挂着的那块玉佩!
洛泱没想到六表兄会盯着自己看,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现在也猜到,蓝姑姑站在这里,就是在等这位表兄,赶紧行礼告辞,顺手将手袋里的金珠子摸了三颗出来,塞在蓝姑姑手心。
溜了溜了。
蓝姑姑看他俩神情都怪怪的,恍然大悟:难怪呢,我说那块玉佩怎地那么像,原来是送的定情礼。
“姑姑,一别四年,您和之前一点没变。”李奏收回目光,看着蓝姑姑笑道。
蓝姑姑进宫便是在东宫做宫女,伺候过两任太子。
李奏在东宫出生时,她被派去照顾他们母子,直到他十二岁封漳王住进王府才分开。
四年前,当今圣上登基,大批裁减宫人,蓝姑姑早就无父无母,便主动要求到东都,值守没有油水的紫微宫城。
“怎会没变?都老得不成样子了。殿下这腿”
“这样挺好的,否则,还出不了京师,见不到故人。只是,姑姑以后别再叫我‘殿下’了,让人听到,惹人笑话。”
李奏微微一笑,已经恢复了他的气定神闲。
刚才尽管匆匆一瞥,他已确定,小表妹脖子上挂着的,就是自己丢失的玉佩,心中各种遗憾一扫而空:
原来真是掉在河里,这样都能被你捡了去那就,暂且存放在你那里。
“姑姑,今日人多,您忙去吧,阿凛推我四处看看。”
阿凛上前,把挂在轮椅上的一个包袱递给蓝姑姑:“姑姑,公子惦着您,您要保重身体。”
“保重保重,公子您也要多保重才好……”
蓝姑姑接过包袱,眼光再次落在李奏的腿上,眼角不由得湿润了,她想转个话题,记起了刚才的洛泱笑道:
“苏小娘子先前就是个性格开朗的,虽然娇气些,那也是府里宠出来的。刚才见她稳重有礼,竟是比先前更叫人喜欢。要是沈淑人还在就好了,看到你俩……”
“呃……那个……小表妹……”
蓝姑姑当他是不好意思承认,笑道:“不说了,您慢慢逛去。阿凛、阿冽,你俩记得推公子回正殿用午膳。”
李奏望着蓝姑姑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公子,投壶比赛开始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小娘子?”阿冽殷勤问道。
李奏哭笑不得:
“刚才你们真没看见?我那块玉佩,就挂在小表妹的璎珞上。”
“啊?我真没注意。玉佩没丢真是太好了!我们找她拿回来,就知道令牌上那个镂空,是不是用来塞玉佩的了。”
阿凛很高兴,这事在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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