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她说:
“徐娘子乔装逃了出来,她找到秦氏,求秦氏带她来找我求救。
她打开身上裹着的披风,就看见她身上穿着的,这件被撕破的衣裙。她说,昨晚五郎到进奏院去搜查,在后院遇见了她,就说,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了他。把她拽到已经搜查过的房间”
依照唐律,谋反官员抄家,财产充公,男丁赐死,女眷或充入掖庭做苦力宫女,或充入大臣家做奴婢,最惨的是充入教坊做官妓。
“阿娘!您就那么不相信儿子?就算她不是谋害妹妹的凶手,您儿子能做出这样的事吗?”
元桥简直要抓狂了。
洛泱皱着眉问:“阿娘,那您打算怎么帮她?”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明珠忙推元枫的手臂:“快!快让人去追阿娘的马车,我让她带着她娘,坐我的马车出城了。”
这哪里还用打算?明明是已经行动了。
徐柔嘉好精明,她知道找谁都不如找足不出户,又溺爱幼子的苏夫人。
当她拿出那枚元桥的扇坠,又说出以前洛泱玩笑时说过的,元桥后颈上长着的一颗痣,这就由不得夫人不信。
因为夫人想替儿子遮掩过去,以免遭到将军责罚,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息事宁人。
更何况,夫人心善,自己是皇族,这么多年没少见男人被满门抄斩,他们的女眷会有多凄惨。
男人犯法,女人何辜?
这徐柔嘉跟女儿要好,现在又被不知深浅的儿子糟蹋了,再加上她来求的是自己和母亲两条命,可见是有孝心的。
夫人彻底陷入了自己的判断。
元枫匆匆跑出去,李明珠看着女儿,有些不知所措:
“泱儿,阿娘不知道她那样对你……”
“阿娘,这事不能完全怪您。昨天杏花才被找到,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把她藏起来了。之前都只是猜测,找到杏花才得以确认,徐柔嘉就是凶手,这不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她转头对桃花说:“快去找大郎君,让他找人把秦氏带过来。她的嘴不牢,怕是会害了苏家。”
她将刚才在荷花池边听到的话,对母亲说了一遍。
李明珠更是后悔不已。
刚才,若不是秦氏在旁边添油加醋,说什么“行善就是为儿子赎罪”,“万一肚子里有了五郎君的孩子,就是救了三条命”,她也不会那么冲动的将她们送走。
但愿能把她追回来。
漏网之鱼
过了一会儿,大郎元桢先过来了,他安慰母亲道:
“阿娘,二郎、五郎已经带人去追了。就算追不回来,也不会影响判案,您别想太多。以后有事不好跟父亲说的,您就告诉儿子,让儿子替您做。”
正说着,秦氏跟着阿威进来了,她一眼看见正堂里站着的元桢,这人高腿长的,那还不都是自己的功劳?秦氏脸上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原来是大郎啊!我说才刚从夫人这里回去,怎么又唤我过来,阿威说有好事,我还当他哄我。”
“当真是好事。秦大娘,你一家死到临头还不知晓?”洛泱含笑道。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秦氏,秦氏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洛泱毫不客气的说:“秦大娘,你在苏府待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帮助朝廷钦犯,是会同罪的吗?徐家若是判了满门抄斩,你的夫君和儿子”
秦氏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连连向夫人磕头:“民妇以为,东都的事儿,没有什么是到了将军府摆不平的,真没想那么多,小娘子不要吓唬民妇。”
“乳娘太高看将军府了。洛泱说得没错,若是传出去,非但保不了你一家,就连将军府也会被你牵连。将军为了避嫌,就是让我来拿你去投案,也好告知世人,今后你做的任何事,都与苏府、与我苏元桢无关。”
苏元桢脸上毫无玩笑的意味,那架势,就差对门外喊一声“来人”了。
秦氏脸色煞白,连忙跪着转向苏元桢,又是一顿磕头:
“大郎君饶命,民妇只不过得了她一锭银子,心想带她进府又不是什么大事,这顺手的便宜大郎君、夫人,民妇下回再不敢了!”
洛泱让桃花拿来笔墨,“刷刷刷”在纸上写下几行鸡爪一样的字,递到秦氏面前:
“不想被告官也行,秦大娘你画个押,徐柔嘉给你的银子、夫人打赏给你的珠宝布帛,通通退回来,这事就算一笔勾销。”
秦大娘不识字,一听说“一笔勾销”,赶紧在朱砂印泥上蘸了指头,在洛泱指着的字上画了押。
洛泱拿起来看看,满意道:
“这就是你沟通朝廷钦犯的证据,若是你在外面敢泄露一个字,我就把这证据拍在刺史的案台上,送你们全家上路。”
“啊呀!我的小祖宗,民妇不敢啊!若是说出去一个字,就叫我烂了舌头,下地狱做个无舌鬼。”
早知这样,我就不按那个手印,来个死不承认秦大娘垂头丧气的跟着阿威出去了。
“泱儿阿娘没说你做得不对,就是女孩儿多少要温柔矜持些,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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