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死心塌地的表情,却没有大多数下人的卑微。
把这么个人留在小表妹身边,苏家是不是太大意了?等见到元枫时,若我还记得此事,便提醒他一下。
这条沿着禁苑边缘走的路,左转就是新中桥,过了桥,就是城南的长夏街,经过两三个里坊,就是东都最大的南市。
往来于桥上的人不少,多数是小生意人,他们住在洛河北,却要到南市做买卖。
忽然,阿慕拽了拽洛泱的袖子,洛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一个少年骑着马很快从他们身边跑过去。
“四兄?他不是屁股上还有伤吗?这是要去哪里?”
洛泱正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耳边传来唤她的声音:“小妹?你怎么在这里?”
她回过头来,只见一身铠甲的苏元桥,正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五兄?”洛泱看看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亲兵,再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笑着点头赞道:
“男人还是穿铠甲最帅!和你在家的时候,风格完全不一样嘛。”
元桥左手扶着腰间的佩刀,他这形象也不好在大路上拍妹妹的头,只好抬手拽了拽她系在下巴下面的帽带,低声道:
“我才是个校尉,离封帅还早得很呢,不过,看在你嘴甜的份上,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嗯嗯,对了五兄,刚才我看到四兄骑着马从这里过去,他好得还真快。”
元桥皱了皱眉,疑惑道:
“今天没记录他当值啊,还骑马难道是要出城?害,别管他,你赶紧回去吧。
阿慕,保护好小娘子,别让她跑丢了。”
目送着洛泱离开,元桥板起脸,对着还在看他妹妹的亲兵喝到:
“看什么看?都给我记好了,这是苏府的小娘子,任何时候看到她需要帮忙,哪怕当街杀人,都有苏府给你顶着!”
还锦靴
洛泱走后,元桥边走边想着四兄:
早上起床后,他还到隔壁去看了一下,四兄倒是已经能起床走路了,可也没听说他要出门,这一时半会有什么紧急的事,还骑马
此时,苏元植的马正停在东都正南门,徽安门的城楼下。
“哎呀,少将军,您怎么来了?”
城门郎卢世勇见苏元植推门进来,连忙笑着迎上去。苏元植虽然只是校尉,按说不该叫他“少将军”,但他是苏大将军的儿子,这么叫也不算出格。
关键是大家都知道,他和五郎君不同,格外喜欢大家这样称呼他。
“我今天回军营恢复当值,却没给我安排具体事情,心想也好久没见你们这班兄弟,专程过来看看。”
元植往凳子上一坐,碰到屁股上的伤口,不由自主“嘶”了一声。
他前天被将军打的事,军营里早传遍了,卢世勇也不避讳,关心的问道:
“怎么,还没好?大将军还真下得了狠手。”
以前苏元植刚进军营的时候,跟的就是卢世勇这一营,所以他说过来看他们,完全合情合理。
“阿汤,把我的活血酒拿来,让少将军喝两杯。”这是卢世勇自己泡的药酒,别说泡在里面药材很贵,就连酒底也得是上等的黄酒。
这话正中苏元植下怀,他并未推辞。
闲聊了几句,酒拿上来,苏元植却道:
“你不是说,你这活血酒,有病治病,没病养身?今天高兴,你也陪我喝两杯。对了,炸黄豆还有没有?拿些来下酒。”
“嘿嘿,少将军都记得。有有有,我去拿。”
这边卢世勇乐癫癫的出去拿黄豆,那边苏元植就往卢世勇的酒里下了巴豆。
两杯酒下肚,可怜卢世勇就开始跑茅房了。
“少将军,您看我这没福气的,果然不能太补。我也招呼不了您,这就让人报到营里,另外派人来顶了我的城门郎。”
卢世勇提着裤子,愁眉苦脸道。
“你也是为了我这样吧,我反正无事,顶你一日也无妨,你几时好了,我几时再回去。否则,我父亲知道原委,必定会再打我一顿,我这屁股也受不了啊。”
苏元植说得有理有据,他是少将军,区区城门郎有什么做不得?卢世勇感激的行礼,叫来城卫,当面将锁匙交给了他。
当然,苏元植不是发了什么善心,他本来就是冲着这把长长的城门锁匙来的:
今早起来,他感觉走路已经没问题了,在屋里趴了两天,浑身骨头酸痛。闲着没事,翻看自己的宝贝,突然翻到一个金盒子。
他心中一动,上次只对五郎和洛泱讲自己收了锦靴,其实他的秘密不止这些。
那个小金盒子是椭圆形的,打开来,里面有只小小的金蛐蛐,这蛐蛐特别有意思,尾巴后面有个机关,手一拉,蛐蛐就像要打架时那样,翅膀会一开一合的。
当时史二郎拿出这宝贝的时候,好几个官宦子弟都争着要,最后给了他。
他曾拿出来对五郎炫耀过,只没告诉他是哪儿来的。
要不把这金蛐蛐跟锦靴一起还了吧,以后再不要史家给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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