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一下他的小腿,嘴里问:
“你腿是什么时候出的问题,还有没有知觉?”
李奏差点没从轮椅上站起来就跑,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把轮椅往后倒了两步远,这才冷冷说:
“你知礼节吗?”
洛泱站起来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老毛病又犯了。”
她在说自己看见什么坏了就想修的毛病,在李奏听起来就是爱管闲事、管不住手的毛病:
这女人真危险,难怪自己刚才心“怦怦”跳两下,一定是危险信号,还是离她远点为妙。
两人正尴尬中,旺财轻快的跑回来了,它拽拽洛泱袍子下摆,示意洛泱跟它走。
小哑巴训练的狗子真好,因为他不会说话又听不见,跟狗子的互动基本靠动作,所以旺财也不会用叫声来召唤主人。
很快,洛泱高兴的举着爆竹筒跑回来,她已经完全忘了刚才摸人家腿的尴尬,把爆竹筒往李奏面前一递,得意的说:
“怎么样?没骗你吧?”
李奏看着一口吞了蒸饼的旺财,突然有想咽口水的冲动,他有些结巴的说:
“那、那你、你们找外间,我找里面。”
看着他逃也似的离开,再看看手里的油纸包,洛泱“噗呲”笑道:
“你也想吃?现在可不行,这都是给咱们家旺财的。”
她再次蹲下来,让旺财闻闻爆竹筒,摸摸它的头,对仓房里一指:
“啊!”
虎落平阳
这间仓房已经是含嘉仓的东南角,里面保存的,是皇宫里暂时不用的物件。
比如李奏刚才摸到的那对仪仗扇,就是宫女太监们撑在圣上身后,给他遮阳挡风顺便显摆用的。
这样让他回想起两世的物件比比皆是,不禁让李奏有些恍惚。
父亲登基时自己被封漳王,转眼就经历了父亲一朝、长兄一朝,如今二兄当朝,几个弟弟就成了他严防死守的对象,所以自己也成了巢县公。
世间纷纷扰扰,不过一时繁花,可怜泱泱大唐,惶惶颓势难返。
唉!如今这又与我何干?
在长安十六王府的时候,五兄颍王好丹,成天不是和道士混在一起,就是和纨绔们花天酒地。
八弟安王圆滑,喜欢往太后的兴庆宫钻,本来和自己一样,亲生母亲身份低微,愣是给自己混了个有地位的新母妃。
而自己只不过是喜欢骑射,结交正派朋友,反倒动了皇兄的逆鳞……他推动轮椅,目光依次从这些可望不可及的物件上掠过。
忽然一个身影从脚边走过,高高竖起的尾巴还微微摇了摇,旺财已经把外边检查完了,又自觉往里边走,狗子的速度果真比人快。
“那边我们都看过了,只剩这一排,等旺财检查完这边,就换一间仓房。”
洛泱路过他身边,眼睛只盯着旺财,顺便交代了他一句。
她倒是反客为主,一点没有京都女子的骄矜。在西京的时候,从没听元枫提过他这个妹妹也对,那时她还是个小屁孩。
推她下河的人,不管是谁,该死。李奏思忖间,忽然感觉轮椅的轮子推不动了。
他用轮椅时间不长,并不算熟练,一边轮子刚好被架子的角卡住了,没人帮他把轮椅抬起来,坐在轮椅上,他根本没法移动。
他抬头看看洛泱,只见她正背对着自己翻那一排衣橱,只有旺财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嗅个不停。
李奏镇定了一下,悄悄将腿落在地上,屁股稍稍抬起,两只手使劲将轮椅抽起,慢慢将轮子从卡着的架子角上移出来。
等他重新在轮椅上坐直,只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自己,本来耷拉着的耳朵支起大半,嘴也半开着,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外边,就差没大声喊出来:
你个大骗子!
李奏和旺财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他把食指竖在唇边,做了噤声的动作。
旺财把吊在狗嘴边的舌头往里收了收,表示搭成共识。李奏突然觉得这只狗子还不错,下次可以让元枫带两根肉骨头去感谢一下。
洛泱将柜子门合上,转身道:“这边没有,旺财,你找到了吗?”
旺财起身朝洛泱走去,李奏有种它是要去告密的感觉。
果然,旺财抬起前爪拍拍洛泱,让她跟自己走。它走到刚才坐着瞪李奏的位置再次坐下来,旁边正是一个大红的漆木箱子。
刚才,李奏只关注有没有人看见他用脚,完全没有看到旁边这只箱子。
他和洛泱对视一眼,都紧张起来,迅速靠近箱子,洛泱将压在箱子上的字画卷轴移开,就看见箱子顶上有个小眼,一根引线从小眼里面伸出来。
“还真是火药!”李奏失声道。
洛泱暗暗松了口气,火烧含嘉仓的历史应该不会重演了。
她将箱子盖合上,引线一拔,指指周围说:“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旁边都是木器,并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烧就烧了。”
“去找你三兄,这个款式的大红漆木箱不是很多见,把它作为主要目标。还有这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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