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也就忽略了,强迫性的行为更多的时候其实只会适得其反,有时候所带来的,可能只会是对方更强烈的抵触跟抗拒。
这就多少有些失策。
但他也暂时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了。
顾知手上的力道没怎么松,只是微蹙着眉头跟江遇依然眼含愤怒的目光对视了片刻,稍有犹豫,最后还是选择了退一步的,用一种商量性的语气松了力道的跟江遇说:“那你保证不跑。”
江遇闭上眼又深深的吸了口气。
既没答应,但也并没有因为身后的束缚松动而有什么比较剧烈的大幅度挣动。
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虚靠在了顾知的怀里,一动都没怎么动过。
于是顾知就说话算话的往后撤着,一点一点的试探性的松开手,缓缓放开了江遇。
然而下一秒——
“谁他妈有时间在这儿听你放屁!”
电光火石间,江遇几乎是在刚从顾知的怀里退出去的那一瞬间,就二话没说的反手给他表演了一个教科书式翻脸。在用力把人往后推的时候顺手一捞,就直接从对面的人手里拎回了自己的书包。
“从今天开始,咱俩就各不相干,再也互不认识,明白吗?!”
说完就直接扭头转身,一气呵成,把书包随手往肩上一甩,就再也不想多看身后的人一眼的冲进了外面还下着倾盆大雨的黑沉夜色里,头也没回的拿胳膊护着自己的眼睛快步跑走了。
完全没管身后的人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后续动作跟反应。
到家的时候,时间其实相对于他这种惯常喜欢晚上不睡,白天又看起来永远都睡不醒的夜猫子来说其实还特别的早——先前在南高住校的那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一点儿都没能把他之前在七中时的那些不良习性给纠正过来。
因而江遇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也就没忙着睡觉,而是抱上猫坐到了书桌前就开始一声不吭的奋笔疾书。
动作凶狠,笔锋凌厉,仿佛要把刚才在外面受到的所有刺激全部发泄在笔下那一张张的纤薄纸张里似的。
把向来都喜欢叽叽喳喳的站在他的肩上去挑衅金渐层的傻鸟都给吓得别说是出声了,就连站都没敢往他的肩上站过去。
只能默默的蹲在距离江遇两米开外的窗帘杆子上,就那么一声也不敢多吭的远远的看着他。
一直到后半夜江遇都已经被莫名而来的昏沉睡意席卷着在桌子上趴了下去,它才一脸好奇的歪着脑袋,在和好不容易才从江遇的怀里探出头来的金渐层对视了一眼之后,动作十分小心翼翼的扑棱着翅膀落到了他身旁的实木桌面上。
早秋的夜晚其实已经偏凉。
尤其是在这种才刚刚下完大雨,即使关严了窗户,也依然能在寂静里听见一些狂风肆虐的轻微响动的深夜凌晨里。
江遇刚才洗完澡之后就只非常随便的在身上套了一件短袖。
初时动着的时候还没觉察到冷,但趴在桌上姿势别扭的睡了一会儿之后,就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手臂和背心都开始逐渐发凉。
可人在睡梦之中向来都偏于倦懒,如非必要,是根本就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强行把自己给逼醒过来挪动分毫的。
因而心里不怎么高兴的皱着眉头动了两下,他也只是收紧手臂汲取温暖似的更加用力的搂住了怀里的猫。然后把脸往自己的臂弯里一埋,就又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将就着睡了过去。
再然后——
他就在第二天早上被忍无可忍的金渐层一口咬醒时,发现自己不仅手臂发麻,四肢僵硬,就连头脑也有点不太清醒。
虽然还没有开始咳嗽流涕,但浑身上下所有的感受都在向他传达着一个略显陌生但又似乎格外熟悉的危险讯息:生病。
不过问题不大。
这些年江遇总一个人,也不是没生过病。
再加上虽说在遇到了裴苯和他奶奶之后,他生病的次数就已经算得上是极少的了,但因为老年人向来都喜欢未雨绸缪的缘故,所以江遇的家里也总是一直都有定期备换的感冒药的。
没人照顾的孩子只能自己爱惜自己。
江遇知道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人因为他偶尔不经意的几个喷嚏,就会如临大敌似的满屋去给他找药,然后又一边给他冲着感冒冲剂,一边责怪性的念叨着让他要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因而一言未发的坐在原处盯着不远处从他刚醒时就已经飞快的自他怀里蹦逃出去的金渐层看了片刻,就很知道自己现在第一时间应该去做些什么的起身去了客厅。
裴苯的奶奶之前给他预备下的感冒药种类很多,江遇在里面挑挑拣拣了半天,才勉强选出了两种还没过期,并且跟自己的症状还勉强算是吻合的药片跟冲剂就着温水吃了。
一看墙上的时间,发现居然都已经过了8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在昨天那个早就被雨给浸透了的书包里。
“怪不得闹钟没响,我就说天都明明已经亮了。”
他后知后觉的嘟囔了一句,倒是也没见着急,反而还在慢条斯理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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