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在崩毁,凌初应该是撑起她世界的重要梁柱之一。但就像突然发生大地震,她的世界能塌的不能塌的全塌了,光凭她自己,该怎么从这瓦砾堆里重建?
装病失败,中午被进房关心她的妈妈发现她在传讯息,完全没有病懨懨的样子,于是被逼着上学去了。抓着书包背袋,浅綾在已经关闭的校门口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把脸埋入膝盖。
不行,进去就会遇到凌初,昨天晚餐已经装胃痛躲过一劫,今天早上装发烧,还有哪里没痛过呢?脑袋像要炸了一样算是合理的请假理由吗?
现在这种情况,发生这种事情是雪上加霜。不能跟顾宇泽说,不能跟禹扬愷书说,不能跟珊珊说,更不能跟妈妈说,她抱着自己的头,原本打算跟明丽学姐和柔薰学姐讨论的,毕竟昨天她们原本想要找她说话。但讯息传送到一半就被发现了。
怎么办?浅綾站起身子,面对大门深呼吸。校门口的警卫伯伯已经在用奇怪眼神看她了。再度深呼吸,她低着头从警卫室前的小门走进去。
「同学,你迟到得有点久喔。」伯伯说。
「我……早上不舒服。」浅綾细声道,头发遮挡住脸上心虚的表情。快步走进静悄悄的校园,爬上教学大楼的阶梯,听着各班级传来的授课声,她的头垂得低低的。
会经过凌初他们班,不……他上课很认真,不会发现她经过的……正当浅綾这么想着,下课鐘声响起。彷彿压抑许久的声音一次爆发,学生从教室涌出。
抓紧书包背袋停下脚步,浅綾咬住下唇,转头透过窗户看进去,她发现凌初用手拄着下巴,用同样惊愕的表情看着他。心跳又开始失控,她撇过头,匆匆跑进自己班上。
「阿浅……」凌初站起身,追到隔壁班门口。对着教室里头喊道:「阿浅,我有话跟你说。」
全班的目光集中在迟到的浅綾身上,而浅綾放下书包,直直盯着桌面,摇头。
惨了,吓到她了,阿浅讨厌他了!凌初握紧拳头,「阿浅!」
在一旁看着的鐘禹扬穿过围观的同学,走到凌初身边,低声问:「你不是说她请病假?你们又吵架了吗……仙姑答应顾宇泽——」
「没有。」原本打算好好跟她解释道歉的,但是从昨天开始就被躲着。凌初的双眼还是盯着浅綾,看着她像机器人一样拿出笔袋和数学模拟试题本,握起笔忽视周遭的嘈杂,直接开始解题。
「那是……」鐘禹扬摀住自己的嘴,瞪大双眼,「你告白了?」
更惨,他做的事情比告白还要罪不可恕,被讨厌了吧?他们的关係回不去从前了吧?凌初握紧拳,直直盯着教室内的浅綾,良久,他深呼吸,转身离开。
纷扰似乎因为凌初的离开而稍微平静,浅綾停下笔,停止再在简单的计算题兜圈。握紧笔,鼻尖开始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滚。拿出手机,萤幕上不管显示什么,在她看来都是混乱的黑白。
愷书站在浅綾的附近,忍不住走过去,「你还好吗?」
浅綾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跟谁说才好。突然一则讯息跳出来——「那你蹺课吧,我们等你。」明丽学姐是这么说的。
瞄到明丽学姐的讯息,愷书道:「你去吧,我帮你跟老师请假。」
浅綾望向愷书,「我……」
「去找能倾诉的人说说吧,如果觉得跟我们说不方便的话。」
可是……看着愷书真挚的眼神,她道:「对不起。」抓起手机,浅綾匆匆衝出教室,经过凌初班上时,跟他不小心又对上眼了。
※※※
「我就知道你会来。」明丽忍着嘴角笑意,弯弯的双眼盯着垂头皱眉的浅綾,「你不是运动神经很好吗?怎么翻那么矮的墙还会跌倒。」
「别说了,浅綾一直以来都那么乖,怎么可能有翘过课?」柔薰叹了一口气,望向浅綾,「摔到的地方还会痛吗?真的不用看看有没有受伤吗?」
浅綾摇头,落地失败,膝盖虽然撞击地面,但还能走路,应该没有大碍,回去再处理就好。痛感让她的理智回神——她蹺课了,妈妈知道肯定会杀了她,她还能回去吗?然而都已经翻过校园的围墙,木已成舟,只能硬着头皮跟学姐们会合,披着柔薰学姐的大衣,遮挡身上沾染尘土的制服。
「所以……你想装病也要跟我们讨论的事是什么?你接受顾宇泽了?」明丽问。
浅綾抬起头,瞪大双眼,「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柔薰摀住自己的嘴,「你真的接受了……」
「没有。」浅綾低下头。因为凌初的缘故,她现在根本没有多馀的心力思考自己对顾宇泽的感情。她的脑里只有凌初,还有……她用手摀住自己的脸。
明丽看着浅綾,勾起嘴唇,「凌初跟你告白,让你觉得很困扰吗?」
浅綾的双眼探出指尖,「告白什么是不可能的,凌初对我没有那种感觉。」她越说越小声,为什么想到那个画面,自己会越来越心虚呢?
柔薰和明丽互望一眼,由柔薰先开口:「你怎么知道?」
浅綾瞪大眼,「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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