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瞧她的模样,感慨道:“你这做姐姐的可真是用心了。”
盛骄点头:“可不是嘛,都说长姐如母,我不用心谁还来用心啊。”
婶子点头:“是啊,这弟弟就是家里的命根子,传香火的。”
盛骄嗯嗯两声:“所以婶子,看你这装扮,在城里也是体面人,有没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道说道”
这一来二去,两人就聊上了。
等游鹤鸣回来的时候,就看着盛骄周围都是人,大家原本是各坐各的,现在是都朝着走廊坐着,叽叽喳喳聊着天。
手边还有瓜子和花生!
这瓜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盛骄嘴皮子嗑着瓜子,一边吃一边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您说得很对。”
???
游鹤鸣眉头不经意间轻皱了一下,又松开走过去。
等他过去的时候,不认识的大婶看向他,眼神有些压迫:“你这孩子,姐姐为你付出这么多,以后可要好好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啊。”
??
游鹤鸣眼睑微睁,瞧见盛骄揶揄带笑的表情,他顿了顿,应下来:“好的婶子,我晓得。”
盛骄嘴里的瓜子没放下,嗑了两颗才欣慰点头:“这还不错。”
游鹤鸣额角直抽,抿直嘴角看了他一眼,又坐回位置上没说话。
他不善言辞,没办法像盛骄这样真的假的掺着说。
她漏出去真的那部分不是什么重要信息,假的那部分又说得和真的一样。
他只能闭嘴不说话,不给盛骄惹麻烦。
不懂的时候,容易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这火车上的人员流动性极大,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一批人了。
盛骄单手撑在窗户旁边,看向窗外的浓郁的夜色,轻声说道:“你有听说‘困龙藏浅水,角出且安身’吗?”
她的神情淡然又自在,就随意望着窗外。
游鹤鸣摇头:“我没有。”
盛骄笑了一下:“你就把自己当做是这浅水滩里被困住的龙吧,等有一日春雷响,借着这雨直上云天。”
不过是一时的难堪,片刻的困境,哪里能囚得住盛骄?
只要忍得住这短暂窘迫和孤独,未来灿烂光明。
盛骄从不担心自己没这能力。
游鹤鸣看向她,盛骄只是平和安静地注视着窗外的夜色,夜色凉如水,倾盖在她脸上。
她的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之中。
游鹤鸣久久不语。
不过盛骄也并不是让他回答些什么,她伸了个懒腰:“该睡了,明天一早就到首都了。”
北京可真是个大城市啊,这车站里的人比他们省城多出好几倍来。
画在告示牌上的路线歪歪扭扭,游鹤鸣还在认真记住的时候,盛骄直接到车站买了一份北京地图,拿出一张草纸,在草纸上画出路线图标记起来,然后带着他就往大巴那边走。
游鹤鸣问她:“我们去哪里?”
盛骄:“先去住下。”
游鹤鸣又问:“住哪?”
盛骄:“去找个桥洞住下。”
游鹤鸣哦了一声,默默拎着东西跟她一起走。
住哪都可以。
布局
首都体育馆,一座方方正正又庄严的建筑。
在体育馆外,能看到熙来攘往的人群,手臂上挂着红色袖章的干事正在里面忙碌。
盛骄看了一眼,带着游鹤鸣转身往后面走去。
在首都体育馆不远处,有一座用来接待外客的招待所,还有一处价格不菲的群众旅社和国安大厦。
盛骄绕过这旅店,往巷子更后面走去。
出门在外自然是有人住招待所的,住招待所需要介绍信还要钱。
而很多人付不起长期的费用,自然还会有别的住所。
尽管在大力打压这种类型投机倒把的行为,可是有市场的地方就会有买卖,而且做生意的人换个说法就成了“朋友借住”。
盛骄听着火车上几个热心大姐的介绍,在弯弯绕绕的小巷子里面,在一个大婶那里租了一个小房间。
听说是火车上某个大叔介绍过来的,房东大婶很是爽利,把房间租给了他们。
周围都是自建房,不远处还有菜地,他们租在一个小平楼的三楼。
这里本来是大婶的自建房,本来是她儿子的房间,但工厂搬了,儿子又住到工厂分配的房子里去了。
锁是他们自己去更换的,大婶都没拿他们的钥匙,说离开的时候把锁再给她换回来就行。
不仅换了一把铁锁,游鹤鸣拿出一个榫卯结构的门锁,只要把门一关,就能自动锁上。
从外面打开需要特殊的技巧。
盛骄看他把这种不需要钉子的锁按上,笑了一声:“还挺有本事的嘛。”
手艺人真是到哪都饿不死,就这一手技巧,几十年后开个网店不成问题。
游鹤鸣没说话,但眼里浮出一丝笑意。
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现在是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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