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是分了,管不到你。”盛母在那边想过来拽她,“俺可是你老娘。”
盛骄转过去,嗤笑了一声,说:“我要是跟你回去,你还得把周大贵那一笔彩礼钱吐出来啊。”
盛母大惊失色:“吐什么吐?给了我的那就是我家的。”
盛骄拿捏人的手段一戳一个准,这几个小极品,惦记的无法是让他们得益的地方。
游河顺势开口:“婶子,我家给了你五十块的彩礼,梳妆柜还有一张床,你可什么陪嫁都没有给。”
“她回去了,那些钱都得给我们拿回来。”
他们似乎也想起来了,盛迎递早就被卖入周家。
周小宝转过头去:“就是就是,那可是俺哥的钱,快都还回来。”
盛骄看了一眼游河,合作还挺愉快。
她略挑眉,只是转头看向那位大队长,对着他喊道:“大队长,你看看他们,不给我们我们点活路。”
“活着的时候惦记着我们家那点家产,死去了更是眼巴巴地惦记着。他就盼着我们赶紧死,然后像野狗一样扑上来吃掉家公留下的东西。”
“我们这日子真是要过不下去了。”
盛骄吐出嘴里一直含着的那口唾沫血,整个人显得凄惨又悲苦。
刚刚咬破舌尖醒过来,舌头现在还是痛的,嘴巴里含着一口血泡沫,现在倒是成就一番好效果。
大队长和众人都不齿周小宝和盛母他们的行为,又看这盛迎递和游河他们生病受伤,本就心生同情。
现在盛迎递呕出血来,苍白的脸色,嘴角滴着血沫,怎么看怎么凄凉。
赵大婶拍着她的肩膀:“没事啊妹子,只要你们还活着,日子总是能过得下去的。”
“这吃不饱地里没粮食的日子我们都过来了,不会差你们这一口的。”
村里大部分人都是淳朴,这一方水也养一方人,他们这个村是大姓的村,同族的大家都还算是和气。
而且村子算不上特别穷,若是穷到饭都吃不上了,那便是想和气也是和气不起来的。
盛骄朝她露出一个笑,只是她不知道,她现在虚弱不已,只有一双眼睛极其亮眼。
这一笑,赵大婶她们心真是揪着痛,她朝着周小宝那边呸了一口,冲着大队长喊:“大队长啊,快把他们都赶出去,做事邋邋遢遢,还来惦记别人家的东西,怎么着都是轮不到你的!”
大队长敲着扁担:“好了,都别看热闹了,地里的活都干了吗?”
“周小宝,你不是还要去上河工,土泥车子你拉了几车了?”
那桥被砸坏了,马上要迎来汛期,他们还得早点把河里的那些淤泥都清出来,清出来后才能蓄更多的水。
清出来的淤泥也能铺在地里,给土地更多的营养。
这可是最累的活,周小宝大喊:“大队长,俺是去摘黄花啊,怎么是上河工?”
“大男人一个还去摘黄花,那都是女人的活。”大队长摆摆手,“赶紧去,不推十来车没有工分。”
“散了散了都散了。”
等众人都离开后,大队长这才走进来,他敲了敲桌子:“游小子,还有游河媳妇,你们先进来。”
他坐在主位上,盛骄还摸不准他的性格,在外面只是听他几句话,勉强能看出这是一个比较刚正的人。
她缓缓坐下,撑着桌子,对着游河说道:“你去给大队长倒杯热水来。”
她听着这称呼还有盛迎递的记忆,发现这应该是七八十年代。
周大贵家里是没有茶这种精贵东西的,只能是倒杯热水来。
游河只能又拖着腿脚过去给大队长倒水,只是倒水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热水了,他正想出去烧火的时候,大队长制止了他:“游河啊,别忙了,坐下吧。”
游河应了一声,他坐在一旁,还是给大队长倒了一杯:“大队长是有什么事吗?”
大队长叹了口气,喝了两口水,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心理安慰,然后说道:“周小宝说的抚恤金是有的,刚刚在外头我没说,是怕给你们惹来麻烦。”
盛骄倒是有些意外,这个村子里还有这样的大队长?
她一开始居然把人还想错了,但这并不妨碍她转变思路,和这位大队长连声感激:“谢谢大队长了,要是没有你,我们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转念一想,这位大队长之前一直没拿出来,也是看她在昏迷状态,要是钱在游河手上,也会引来周小宝那群人的贪恋。
大队长只是往怀里去掏东西,拿出个布袋子,里面还有一个纸袋子,纸袋子又打开,才能看见几张票子。
每张票都叠得整齐,每个角都被抚平一样。
盛骄眉心一跳,居然还有粮票这种东西。
大队长脸上都是深深的沟壑,就连手上都满是茧子和伤疤,他把钱和粮票布票都递给他们:“这钱,不是很多,也是和县里争取过来的。还拿了一点粮票和布票过来,我们村子里还准备了点粮食给你们,你们两个还年轻,有吃的,就能活下去。”
票据上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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