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关姐姐放心,我可不那么容易被伤到。”
关娉婷却不以为然,“我知你本事,但还是危险,疯了的人没有章法,更容易防不胜防。再说,她都疯了,还能问出什么?除非你认为她是装疯。”
“她应该不是装的。”
苏芷涵说话间,侍卫已经将孙晓燕用过的东西都搬了来,她一一查看过,再拿起手绢的时候,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下。
关娉婷察觉出来,“怎么了?”
苏芷涵抬头,“这帕子上边有药,是一种让人闻见就会导致幻觉的药,此药性慢,应该连续多日闻到才会彻底发作。”
“我也听过这种药,居然出现在宫里。”关娉婷皱眉道。
苏芷涵反倒是显得不那么惊讶,“我听闻,宫中的争斗,可不必江湖和战场差。”
关娉婷向来往返于洛阳和边关,一心都扑在保家卫国上,对后宫的斗争确实不了解,平时重武不重文,自然也没有从其他地方看到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是要问一问孙小姐。”
即便问不出结果,总归能察觉一些蛛丝马迹。之前孙小姐怎么都不肯说,如今她神志不清,备不住会无意泄露什么。
关娉婷当即道,“我随你同去。”
于是两人来到孙晓燕的房间,她的房门被锁着,只有苏芷涵要审问时才会打开。二人进到房里,就看见孙晓燕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盆花,在哪里揪花瓣。
“一朵,两朵”她数完了还自顾自的傻笑。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慢慢靠近床榻。孙晓燕原本傻乐着,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缓缓抬头,紧接着扔掉花瓣,缩紧床里头,抱住自己全身发着抖,脸埋进双臂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别杀我,我会乖的。”
苏芷涵放柔了声调,“乖了,不杀你,只要你听话,就不会杀你的。”
关娉婷诧异的转头,眼里都是惊异。
苏芷涵不是用审问者的语气再同孙晓燕讲话,而是在模仿凶手。
果然,孙晓燕马上点头,虽然依旧颤抖着,却很听苏芷涵的话。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孙晓燕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被夺了魂儿,“我,我看到,一个人,他背着一个麻袋,然后,咚,麻袋里的东西就掉水里啦。”
“那人是谁,你看清楚了吗?是男是女,你可认识?”
随着苏芷涵的追问,孙晓燕状似在回忆,却突然抱住脑袋大叫起来,声音尖利刺耳。过后,不管苏芷涵再说什么,孙晓燕都不再做答,像是一尊石像似的毫无反应。
苏芷涵知道这是彻底问不出来什么了,便和关娉婷出了屋子。
“害死付君君的应该是个男子。”关娉婷分析道,“储秀阁的人都不会武功,那就只有男子才能扛得动付君君。”
苏芷涵点头,“应该说,把付君君沉入池塘的是个男子。”
谁扎晕的付君君,谁要杀付君君,储秀阁的男子只有太监,一个太监为何要对其下毒手?
这时候,去宫外探访的侍卫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宫。
“启禀大人,属下查到一户人家,家里的老婆婆前两个月生了重病,没有钱医治。但是半月前忽然得了一笔银两,不仅把病治好了,生活也变得富裕了。”
苏芷涵微微眯起眼,“这户人家和谁有关?”
侍卫将名单奉上,“是储秀阁的内侍之一,张大铨。”
作者有话说:
这个张大铨家里头生活困难, 有个体弱多病的母亲,父亲早亡,下头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当初他进宫就是因为需要钱给母亲治病, 如今为了同样的理由被收买行凶不无可能。
很快,张大铨就被捉拿归案, 人直接押送大理寺衙门审讯。苏芷涵亲自去了审室, 起初, 那张大铨闭口不言, 既不喊冤枉,也不招供何人指使。
“大人,还是没说一个字。”侍卫回禀道。
苏芷涵踱步至十字木架前, 张大铨已然片体鳞伤, 还是嘴硬不肯说。应该是雇他的人给了足够的好处才能让他卖命。
“这样吧,我来说, 你来听。”
苏芷涵站在旁边,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样。
在付君君得到太子明显的偏爱以后, 各方势力便开始伺机而动,只是有人手快一步,且做的更狠。
此人熟知宫中情形,宫中有人已经和张大铨勾结好了, 趁着张大铨出宫的机会,在宫外密谈完成交易。钱到手, 病治好, 张大铨便开始配合宫里的人实施计划。
按照她的推断,宫中那个人就是候选人之一, 至于宫外, 必然是那些将女儿送入宫中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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