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出门要多带点人,尽可能不要落单,还有,若是此案不解决,怕是以后这种事不会少。”
苏芷涵当然明白好友意欲何指,听已然得罪了幕后之人,若是这一不能将其揪出,往后必定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日日欲处之而后快。
“账本没有了,就没了关键性的证据,要定罪实非易事。”
屋子里只有苏芷涵三人,她的朝服被仆人拿下去清洗,现下仅着了中衣。俞悯嫣怕她冷着,让人拿了两床被子来给她围上。要不是苏芷涵拦着,俞悯嫣怕是能弄来七八个手炉。
楚楚跟在旁边听,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懂,听半天就听出一个重点,“苏姐姐,什么是账本?”
苏芷涵特意停顿为她解释,“一个方方正正的册子,其实和三字经的书册差不多,记录生意往来,账目出入。”
楚楚恍然大悟,“上边是不是有一行一行的字,写着多少钱多少粮食?我好像捡到过。”
苏芷涵眸光微动,忙追问道,“你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楚楚捂着脑袋回忆半天,突然拍腿道,“是城东的街市上,那天是正月十五,我在街上行乞。原本人们都去买花灯看表演了,我在的那条路上没有什么人。然后我也想去人多的地方,就看见一个人背着包袱急匆匆的往前走,好像有人追他似的。”
所有的细节都与胡舟极为相似。苏芷涵让楚楚继续说下去,她预感这会是一条终于的线索。
楚楚年纪小记性好,还真的记住不少细节。
“有本书从包袱里滑出来,我就叫那人,可他好像太着急赶路了根本没听见。后来我拾起那本书,翻开看都是记着粮食,银两,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名字。”
十有八九就是粮铺的私底下的账本了。原来账本没有被找到,她忽然就明白了那些黑衣刺客为何一直追着她。一方面是报儿子的仇,一方面是怕账本落在她的手里。而这回遇险,恐怕是楚楚的行迹已经暴露。
苏芷涵按住楚楚的肩,“那本册子现在在哪?”
楚楚回忆道,“这册子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所以我就拿它抵了香火钱,垫在城隍庙的佛脚下,就是两位姐姐之前去的那个寺庙。”
闻言,苏芷涵当即起身,借来一身玄色衣服换上,拜托好友赶快派人去找赵寺正报信,即刻前往城隍庙。
俞悯嫣一一应下,见苏芷涵马上要出门,忙拉住她的胳膊,“不等大理寺侍卫一同前去吗?你一个人去危险。”
“等不及了。”苏芷涵拍拍的好友的手背以作安抚,“放心好了。”
从俞江别苑出来,苏芷涵连马匹都没有借,几乎是全程施展轻功急行,连夜赶往城隍庙。
这个时间,香客们早已离去,连撞钟诵经的僧人也准备安寝了。佛堂内昏暗无光,苏芷涵悄声潜入,即将靠近佛像之时,却忽闻身后有掌锋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苏芷涵侧身闪开,整个人翻转到佛像一侧,抬手按住佛脚却不见有书册。紧接着数刀寒光乍现,如火树银花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苏芷涵连连后翻,一脚踢起桌案,供桌翻滚之前,前后左右的旋转,直将所有暗器尽数接下。
强劲的掌锋逼至面前,苏芷涵正面与其交手,却发现来者不止一人。她一面应对交手之人,还要防着左右突然飞来的暗器。
一个契机,她碰到庙堂的烛台,当即摸出火折子将灯烛点亮。果不其然看见四面埋伏的黑衣刺客,不必前两次袭击她的数量少。
烛光突破暗夜的一刻,埋伏于后方的刺客拔剑而起,直冲苏芷涵而来。宝剑如游蛇一般,遍地游走,苏芷涵接连躲闪,飞身至佛像另一侧,蓦然发现压在佛脚下的册子。
就当她即将拿到账本之时,数把飞镖破空而至,使得苏芷涵不得不暂时放弃取账本。
黑衣刺客们忽然聚到一处,一排接一排的摞成铜墙铁壁,寒剑高举,竟是摆出了剑阵。
剑势尚未袭来,忽有利剑破空而至,被射中的刺客接连倒下。紧着,赵寺正带领大理寺侍卫冲进庙宇。黑衣刺客剑阵已破,剩下便溃不成军,很快就被苏芷涵和侍卫们联手擒住。
“大人,账本在这里。”
苏芷涵取出压在佛脚下的账本呈给赵寺正。
赵寺正翻开账本,里面将和户部侍郎与虎谋皮的每一笔生意都记录的清清楚楚,甚至留有一份手书。
这份账本、黑衣刺客以及在西郊擒获的搬运粮食的劳工很快就被连夜送至圣上面前,圣旨下达,御林侍卫军迅速包抄户部沈侍郎的府上。
原本已经要将幕后黑手擒获归案,可惜晚了一步。
御林侍卫军抵达沈府时,沈侍郎已然身亡。经仵作验尸,沈侍郎是死于中毒,而在其手边的茶杯里就有相同的毒药。最终沈侍郎以畏罪而终,其他罪证也全部从他的随从口中得知。
至此,胡舟一案宣布告终,所有涉案之人全部下狱,等待处刑或是流放,而户部侍郎一职则由之前被沈世浪排挤的孙郎中继任。胡舟的棺木被葬在胡玉儿旁边,因其勾结奸臣,为祸百姓,不得大办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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