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会儿。
关?门的时候,高锋兄妹两先走,他们四个一道回去。
回去的路上,闻禾手放兜里,指尖悄无声息地还在模拟动。
邝深跟邝庭走在后面?,江芝挽着?闻禾走在前面?。
“嫂子,我看店里缝纫机到了,你用的怎么样?”
“下午到的。”闻禾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还在学?习。”
缝纫机可是个稀罕玩意,对女人来说是抵挡不了的诱惑。
一个下午,她跟高晓晓基本?上有空的时候都要跑去那边坐一会儿。不碰也没关?系,看着?心里就?是欢喜的。
两人因此都热络了许多。闲的时候,甚至还能一起搭班去个厕所。
闻禾心里很高兴,这是她在除了家里人外,交的第一个朋友。
在此之前,她内心都处于一种巨大的惶恐不安中。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知道怎么养活自己?更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养活孩子?
她夜夜睡不着?觉,甚至一度觉得自己的人生到了尽头。偶尔还会产生些许自暴自弃想法,要是她那时候不回来就?好了。
一度以为生活除了黑色别无其他颜色。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有了自己的工作,爱人在眼前,孩子陪在身边。每天开门就?会遇见?很多人,每件衣服背后都是一件故事,一个家庭。
越来越多的女生会到他们店里试衣服、买衣服。
她们变得自信,也带给了他们笑容。
感觉还挺奇妙的。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江芝带给她的。
“芝芝,真的谢谢你。”她发自内心地感谢。
“嫂子,是我谢谢你。要是没有人,我现在都不会有一个整块的时间去看书。”江芝偷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邝深,小声编排自家男人,“真到时候,邝深肯定要逼着?我关?店学?习。”
闻禾轻摇头,还是知道邝深为人的:“深哥儿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那也说不准,他盯我学?习盯得好严。”江芝对自己水平有数,微微发愁。
她底子不扎实,能学?到现在多半是靠着?邝深一对一的划重点?,每日?列计划逼着?。
临近考试,江华也来看过她做的卷子。不能说差,但也挂不上最佳。只能说,现在模拟成绩比江华想象中的要好。
“我要是能像大哥那样写文章一气呵成就?好。”江芝见?过邝庭在家写稿子投报社?,很是羡慕。
“他写的东西那是瞎写,现在不都还没收到报纸的回信么?”女人间情谊最为纯粹,家里的男人都是用来编排的,闻禾想都不想就?学?着?江芝样子,压低声音道,“你大哥真就?一般,甭被他唬了,你让他上考场写文章指定没有你认真学?过的写得好。”
离他们并?不远的邝庭以及听力惊人的邝深:“”
兄弟两视线相对,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笑,目光很快移开,各自停留在前面?纤细的身影上。
闻禾还在鼓励她:“别担心,你这么优秀,肯定行!”
温柔的人身上总有一种让人安静地力量。
“嫂子,”江芝亲昵地挽着?她,说的肯定,“咱们这就?是彼此成就?。”
闻禾笑了:“是。”
时间像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混着?沿途的泥沙。有人被时间冲刷带走,不曾留下任何?的痕迹。而她们却何?其有幸,能逆着?河流,改写自己的命运,也创造着?自己的价值。
在岁月的河床上,踏着?彼此的脚印,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时光不会辜负每个咬着?牙,拼了命向上攀的人。不信,你且回头看。
——
次日?,江芝背完书,又做了套江华出的题。
等她出来吃饭的时候,院子里就?剩下在家休息的如?许在看着?三个小孩。
“嫂子,我给你热饭。”
江芝忙着?洗漱,没拒绝。
等她开始吃饭的时候,三个小孩也很高兴,跟着?她又加了餐水果。
尤其是糯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高兴就?喜欢翘起自己的小脚丫。跟同桌乖巧吃饭的帆帆相比,整就?是一个小调皮。
“好好吃饭,”江芝戳了戳她手背上的福窝,“你看哥哥是怎么吃的?”
“吃!”
糯宝也不知道听成什么了,用勺子挖了勺果泥,就?要喂帆帆。
帆帆不愿意,伸手摇头,手指碰了碰勺子,又指了指糯宝。
“neei 吃。”
糯宝跟帆帆沟通无压力,握着?勺子欢快地转了个方向,朝着?自己嘴巴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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