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就被杨春香凄厉的叫声?吓了一跳,心有戚戚然,“二哥,这是?”
终于开?窍了?
“唰”的一声?,主?屋的门被人打开?,江佑一瘸一拐地从里面出来。
“江佑。”杨春香哭的鼻子眼泪糊一脸,泪眼朦胧间,看见江佑就像是看见了希望,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江佑,佑哥,娘要赶我走,你快跟娘说说我再也不敢了。让娘别?赶我走,我不敢了。佑哥,我不能离开?你。”
江佑伸手隔开?了两人的距离,看着她满脸泪痕,心里的波动竟然渐渐趋于平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杨春香的哭不再牵动撕扯着他的心呢?
“回屋说。”
他缓慢地走在前?面,走过?厨房,也就是在这里,他的心如坠冰窖。
江华不知道江佑刚被秦云上过?一课:“二哥,你”
“搭理他做什么?”秦云轻拍了下江华的胳膊,没好气道,“你这脑子好使的离那些脑子有病、智力残缺、心智低下的人远点。会传染的!”
“”
江华看江佑一眼,后者像是被秦云给骂傻了般,脸上不见一丝生气。视线一偏,他看见跟在后面的杨春香正暗戳戳伸手拽他二哥衣服。
江佑像个提前?木偶般没有任何反应。
“砰”地一声?,门再度被关上。
“妈,二哥,没事吧?”江华对杨春香可能有些不好的心思,但对江佑,他绝对是一百二十个实心眼,实打实地担心起来。
杨春香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但他二哥可不能折进去了。
“不管他,路是自己?走的,跟个傻子似的,都是他自找的。”秦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在开?始把江佑的事提上议程。
屋里,江佑站在柜子边,倒了杯水。氤氲水雾荡在空中,他端起杯子,又缓缓放下。
“坐。”
杨春香含泪摇摇头,走到他身边,张口就带着哭腔。
“江佑,我错了,你别?不要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
“这种话自打开?年之后,我都记不清这是你说的第几?遍了。我有时候觉得你是很想跟我过?日子的。有时候,又觉得你只是想和我好好过?日子的幌子来达到你想过?什么样生活的目的。你一边不喜欢我娘,不喜欢我小妹,对我大嫂也是爱答不理;一边又把大嫂和小妹带回来的东西变着法拿回娘家。你不喜欢我爹娘,却又纵着你家里人四处说着我爹娘格外照顾你们?家的谣言。”
“不、不是这样,”杨春香哭到起都喘不上来,喉咙都被噎着,“佑哥,你信我,真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我信了你太?多次了,你也说过?太?多次这样的话了。在两方爹娘面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从不会拒绝你,也不会让你难做,凡事都给你留足了你面子。但你”
江佑不想像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眼睛看向杨春香:“娘有句话说的很对,日子过?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两都有责任。是我们?把结婚过?日子想的太?简单了,以为那时候有多好,以后只会更好。”
杨春香就是再傻也听出这话里的恩断义绝的意思。
“没有!”她死死地拽着江佑袖子,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眶都哭红了,“江佑,没有!我们?以后真的会过?得更好的!你不能不要我!佑哥,你信我,你再信我一次!”
“你让我怎么信你?”
江佑任她拽着袖子,而?后打开?了身侧的柜门,从里面抓出一袋未拆封的奶粉,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从不会问?你大嫂给你的东西,你拿回家多少。也不会问?你,究竟你娘家要过?到什么地步你才能放心。我就是想知道,杨春香,我就是想知道,糯糯,我亲妹妹的孩子,上午生病难受,就他妈的想喝一口奶粉,怎么就这么难?”
江佑一直压的脾气,这才暴露出来!
“你知道的,咱们?大队这一辈儿的都知道,江芝,那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
他最混的那年,出去跟人打架,都要先给江芝塞颗糖,把她藏到一边。
江芝毫不夸张,是江佑整个青春期所有的责任和寄托。
杨春香呆呆看着被扔到地上的奶粉,扯着江佑袖子的手渐渐松了,心彻底慌了。
在当年大队里,应该没有女孩不羡慕江芝,有江佑一个那么肆意张狂的哥哥。
“你,你听我解释。我,我是真的忘了。对,佑哥,我,我真不知道,我以为我都给我娘拿回去了”
“都现在了,你还不能说句实话吗?”江佑用力地锤了下柜门,而?后是一阵深深地无力,“你他妈是不是真把当我是个傻子?春香,我跟你说过?的,很多事情不是你骗过?了我,也不是你骗过?了爹娘和老三,只是我们?都不想计较。你真的不能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江佑最后深深地看她一眼,手握着她拽自己?衣袖的手背,一把扯下,眸色是一如既往地郑重:“我们?,真的到这了。”
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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