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地眨了下眼:“可没?看出来?,你那时候还以为我是有求于你。走的时候还给了我钱和票,跟现在一样,唯恐我委屈了你闺女。”
邝深似笑了声,收回视线,低头吃面,没?再说话。
等他把饭吃完了,自觉地蹲着刷碗,刷的认真专注。
跟他比耐心,江芝永远不是个。
等他干完活,江芝拿脚轻踩他鞋面,手托着下巴,看眼前穿着围裙的高大男人,问的简洁直白,眉眼里都?是灵动的狡黠。
“邝同?志,下午去干吗了?”
邝深手里还拿着抹布,停了下来?,低头看她,一贯诚实?。
“做点生意?。”
“哦,投机倒把?”江芝脚尖点地,不是很高兴,语气?平缓,“哪儿方面的?”
她不喜欢邝深做这些。虽说现在环境宽松了,但邝深这人性子狠,他做生意?吓人。
那年?他浑身带血的样子,江芝历历在目。
这就是邝深不想涉及的方面。
“跟童枕平时做的差不多,一些日常东西。”
江芝问他,满目担忧:“危险么?”
邝深心都?软了,弯腰跟她平视,倏忽笑了:“不危险。”
江芝根本不信这话,眼睛看他沾满泥泞的衣服,手指用力到泛白,紧紧拽着他衣领;“邝深,糯宝还不到两?岁。”
“我知?道。”邝深干脆蹲下来?,微仰脖子看她,看她轻翕鼻子,“怎么跟闺女似的,动不动就要掉金豆豆。”
“才没?有。”江芝也没?有想哭,就突然有点心疼邝深,也有点害怕。
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一直都?在负重前行,行走在刀尖上。不会疲倦,不知?疼痛。
“小小,”邝深喊她乳名,伸手摸了摸她眼尾的小泪痣,忍不住笑了,“别瞎想,正经做生意?。我保证。”
“你别骗我。”江芝半信半疑。
“不敢,”邝深起身,手搂着她后背,俯身凑过去亲她,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放在炙热心口处。
呼吸交错间,他低声呢喃:“你是领导。”
是归途,也是方向。
两?人话算说开之后,江芝有时候想想还觉得邝深有点“狡猾”。
他只?说了自己想说的话,到底也没?说自己到底干的是什么生意?。
但她也没?再问过。
倒不是难得糊涂,主要也是没?时间。
开完年?,公社环境宽松很多。
而且,她之前也答应过如许替她卖毛衣。
一件毛衣是卖,几件毛衣也是卖。
手里有了点小积蓄的江芝,心里又开始有了想法。
底气
凡事?谋而后动, 这也是江芝第?一次做生意的时候,从郇米,也可能是邝深身上学到东西。
心里有了想法, 江芝先憋着,没跟邝深张口。而是自己一个人绕着公社转了好几天,每条街都摸得透透的了。
然?后才开?始定目标人群、定目标区域范围、来货渠道、预估成本以及其他。
一连半个月都忙得不见人影。
天气渐渐开?始暖和,邝深日常抱着糯宝下地。
“二哥, 我嫂子这几天是不是很忙啊?”如许毛衣都打好了两件, 见江芝忙, 也没敢打扰。
她想要是嫂子实在太忙的话, 她自己也能去公社卖。
邝深干活麻利, 锄头一下下地夯在地上,耳边就是从地头上传来的自家闺女清脆笑声。
他眉眼之间的戾气都化了两分, 简单“嗯”了声。
“邝哥。”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