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买好几斤呢。
“你让要的,你自己拿着。”
周瑛没理这话,把钱塞到江芝手里。
“你下午睡得时候,你三哥来家看过你,送的有菜,都搁厨房了。”
三哥?
不是应该在外面上学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机。
江芝点了下头,转身去了厨房。厨房里面冷锅冷灶,一看就是晚上没怎么做饭。
她叹口气,估计是老两口就晚上给两孩子简单做了点东西,自己却是什么都不舍得吃。想起书里的描述,经年累月,硬生生把自己饿出了一身的病。
江芝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度过书里的那些劫,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能再眼睁睁看着家里的老两口,再给饿出个三长两短。
哪儿怕是还他们这么多年对自己和对糯宝的照顾。
这日子都不能像书里那样糊里糊涂地过下去。
起锅烧了热水,眼前氤氲着热气,慢慢朦胧着空气。
水雾糊着眼睛,她些微走神。
虽然村里人都说她花娘家养婆家,但其实结婚三年,她没要过娘家一分钱。
她自己知道,邝深也知道,就是不知道公婆知不知道。
地上放着三哥送来的竹筐,里面绿油油的都是蔬菜,底下还放着十个腌好的咸鸭蛋。鸭蛋上还写着编号,一看就是她娘腌的。
江芝拿出来三个鸭蛋,还有点想家。这些年,身份特殊,她鲜少回家,多是家里人来看她。
尤其是怀糯糯的后半年和生完糯糯后的这年。
冬天蔬菜本就难得,江华还给她送了五个西红柿,皮紧实,都还是新鲜着。
江芝洗了一小把菜叶子和两西红柿,拿刀切好葱花跟西红柿,去了青菜的根,又拿挖勺从小半罐瓦罐里舀出来三勺面,加水搅拌揉成糊状。
起锅放油,油热加葱花,翻炒间,香味混着油锅的声音,一阵一阵从厨房传出去。
在本该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冬闲的时候,谁家大晚上还舍得下油做饭。
也就江芝这从小没吃过苦的,做饭老舍得下东西。
香味和动静传到里屋,周瑛跟子城忍不住出来看,院子里的邻居也闻着味,趴在墙头上看。
邝家住的是祖上传下来的三进院子。后院被人放火烧过,残灰遍地,住不了人,也没收拾,扯了个木栅栏挡了下,前院被邝深改成了自留地跟鸡圈。
左右都是扩出来的小院。左边位置靠后些,连着大火,一起烧成了断壁残垣。右边的院子被大队分了出去。住的是早年山脚底下,熊瞎子下山拍死的猎户遗孀。
邻居是个尖脸带黑痣的妇人,四五十岁,人称张二娘。男人跟儿子走的都早,她跟儿媳妇带着个孙子生活。
张二娘趴在墙头:“老姐姐,你们家这做的什么啊?这么香。”
周瑛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不知道。”
张二娘撇了撇嘴,还不忘挑事,“是不是你儿媳妇背着你做好吃的?老姐姐,我跟你说,这媳妇就不能惯着。”
周瑛看着子城进了厨房,语气依旧淡淡:“你说得对。”
张二娘听着他们家厨房油翻炒的声音,咽了咽口水,继续卖弄着自己当婆婆的经验。
“咱们做婆婆的,得让儿媳妇知道这家是谁在做主!这家得听谁的!”
说着话,说着话,张二娘闻着空气里的香气,又跑思想。
可真是香啊!
“老姐姐,你媳妇是不是在炒菜?多费油啊,这大晚上的!”
周瑛没搭话,张二娘使劲儿地嗅着味道,也不兜圈子。
“老姐姐,咱们这可是做这么多年的邻居。你们家这饭做好了,可得分我们家一点。这人不都说,见面还分一半的呢!”
倒是敢想。
“这我做不了主。”周瑛露出恰到好处的淡笑,“而且,你之前有句话也说错了。”
“我们家是儿媳妇做主,我们都听儿媳妇的。”
“嗯?!”张二娘惊地差点从板凳上掉下来。
这地主婆子怕不是疯了?
酸汤疙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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