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祎感受着怀中温软和淡甜,久违的真实触感让他僵硬的身躯不断消融。
情感缺失让他对情绪的感知异常迟钝,但这一刻他却无比直观的感受到奚翎回来,他的全世界随之复苏。
他的小羽毛,真的回来了。
他瞬间拥有了明媚灿烂的全世界,正在霍斯祎迟钝地感受着席卷全身的狂喜时,奚翎已经稳定好情绪,准备处理下一项要务。
奚翎推了推越抱越紧的男人:“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说。”
霍斯祎迟疑地将他松开。
“我都想起来了。”奚翎望着男人眼底混合着难以置信的狂喜,猝不及防地问道,“所以,当年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让我别再去烦你?”
这事实在伤奚翎太深,要不是他从小就是傻乐的性格,幼小的心灵落下这么大的阴影谁受得了啊。
霍斯祎闻言一怔,像是听不懂奚翎在说什么:“电话?什么电话?”
奚翎狐疑地眯了眯眼:“我被爹娘送走前,给你打过电话,你不知道?”
电话还是他跑了十几次疗养院,负责人被他缠得没办法了,考虑到他的确和霍家少爷关系不错,才松手给了他。
不过他想借电话的要求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同意的,他就天没亮进山挖笋,然后走了七个小时的山路到镇上卖笋赚电话费。
他到现在还能想起当时电话接通,他听到老管家熟悉的声音时有多么高兴。
他说:“管家爷爷,可以帮我找一下少爷哥哥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要不是禹家为和买家抬价多了几番拉扯,他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即便如此,从疗养院求电话也浪费了太多时间,他当时马上就要被送走,因为对新家庭一无所知,他以为那是他最后可以联络少爷哥哥的机会。
禹家不要他,唯一能让他留恋的就是霍斯祎这个最好的朋友。
那时候他太小了,知道的事情也太少,总想有人爱自己,爹娘爱弟弟不爱他,潜移默化的,他就将这份渴望转移到对他最好的少爷哥哥身上。
所以即便是回家必然挨打,即便单程就要要走大半天的山路,他依旧是雀跃兴奋的。
老管家告诉他少爷有事在忙,让他等一等,然后他就听到了霍家小少爷的声音。
小少爷的声音有些虚弱,听起来格外温柔绅士:“你就是哥哥说的那个乡巴佬吗?”
“抱歉,管家说那是骂人的话,你是要找我哥哥吗?”隔着电话,小少爷礼貌问道。
奚翎垂眸看着自己指缝里灰褐色的泥巴,那是挖笋留下的,他第一次觉得熟悉的双手很丑陋。
听到他轻轻应声后,电话那端很快传来一连串的走步声,以及小少爷小心翼翼地询问:“哥哥,有个叫禹毛的小男孩找你……”
然后他就听到让他至今可以清晰回忆起的那一句:“让他别来烦我!”
完整复述完,奚翎委屈地扁了扁嘴像是一下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他饿着肚子咬牙走山路,一边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泪的时候。
在漫长崎岖的山路上,他无数次擦掉眼泪发誓,他再也不要和霍斯祎当朋友了!
奚翎说完,霍斯祎深蓝的眼底难掩错愕。
在多年的寻找得不到结果时,他也曾想过如果自己能提前给小羽毛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就好了。
但因为霍家情况特殊,他并不敢这样做,也从没想过奚翎被送走前竟还给他打过电话。
霍斯祎天生过目不忘,对和霍斯瑞的这段记忆更是格外清晰,因为当时他们之间刚发生了一件和小羽毛有关的争执。
而一切和小羽毛有关的记忆,在对方消失的十七年里他都曾无数次回忆过。
“那时候你在?”
霍斯祎气息一顿哑声答道:“我不知道他当时在和你通电话,我永远不会对你说这样的话。”
奚翎闻言眼眶一下就红了,虽然他知道现在的霍斯祎对他有多好,也想过以当年的情况说不准有误会,时隔十几年还未这事哭鼻子实在太脆弱小气,可当年的伤心难过伤他太深,像是插进心脏的碎玻璃,每一次想起,都会伴随着跳动的心脏流血。
霍斯祎不知道如何哄人,但看到奚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抱住人吻上湿润的长睫。
他只是单纯不想奚翎继续为此伤心难过,却把奚翎弄出一个大红脸。
奚翎立即将脸扭开,有些扭捏道:“你怎么还上嘴乱吸!先把事情解释清楚。”
霍斯祎不明所以,因为奚翎醉后的疯狂行径,在他的认知中他们两个早就突破了这一层的亲密关系,毕竟他此前因为奚翎的嘬吻戴了多日口罩才消肿。
不过既然奚翎不想,他也就没再随直觉进行安抚,先解释起当初的事情。
和从小矫健且有着突出智力水平的霍斯祎不同,霍斯瑞天生体弱多病,和早夭的大哥一样有着严重的心脏问题,不同的是他的智力更普通些。
当然,霍老夫人作为一个为保住孩子近乎疯狂的母亲,她只希望霍斯瑞能健康地活下去,但霍斯瑞在面对母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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