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身体直挺挺的坠进河中,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直到看到他眼底才出现一丝波动,不过也很快消失了。
老管家将他拦住,告诉他小少爷在进行一种特殊的锻炼方式,小男孩也点点头,稚气未脱的声音毫无起伏地应道:“我习惯了,感觉不到冷。”
梦中的他是个从未走出山村的小萝卜头,对老管家和小少爷都有着天然的崇拜和信任,即便无法理解还是选择相信。
老管家知道小少爷会按照夫人吩咐在水里待足时间便走了,小奚翎则穿着薄薄破破的小棉袄守在一旁,片刻后又噔噔噔跑回家拿了一个马口铁的小破罐子,一根简易的手工钓竿。
小少爷在冰水里练功,他就在一旁的冰面上砸了一个新洞,开始用罐子里已经发酵的杂粮米打窝钓鱼。
他不理解小少爷的行为,但他想等小少爷上岸后可以给他炖一小罐热乎乎的鱼汤。
之前弟弟不小心掉冰河里,娘就是这么做的,弟弟喝了一大碗香喷喷的奶白鱼汤,出了很多汗,第二天就好了。
小少爷始终保持着面无表情,仿佛摒除了一切感官,直到奚翎真的钓上一条巴掌大的小鱼。
然后看着奚翎将罐子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清洗干净,又跑到稍远些的位置打了半罐干净的河水,架在小火堆上,将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小鱼直接丢了进去。
小奚翎煮啊煮,发现鱼汤越煮颜色越深,完全没有一丁点变成奶白色的迹象。
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牛已经吹出去了,等小少爷上岸后披上老管家留下的厚毯子时,面对的就是一罐棕黄中透着一抹诡异绿色的鱼汤。
小奚翎抿了抿唇,薅了把耳后的碎发,还是鼓起勇气指着鱼汤说道:“这是我娘的驱寒秘方,你快喝了,喝完就不会感冒了。”
小少爷深蓝的眼珠子罕见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片刻后落在奚翎手上被烫出的红痕,还是把模样诡异的鱼汤接了过来。
小少爷对食物一向没什么特别的喜恶,只当成是生存所需,仆从们摆什么他吃什么。
看着奚翎眼底的一片赤诚,小少爷仰头灌下一大口黄绿色汤汁,紧接着一股奇异至极的味道轰向他的全部味蕾。
小少爷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捂着嘴躬身弯腰,另一只小手紧紧抠在膝盖上缓冲了好半晌,才算将一口炫下的半罐子汤顺利咽下,眼角都因过度隐忍飙出泪花。
“味道怎么样?”
但当他对上奚翎充满期待的目光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直接说什么,毕竟这的确很难评价。
片刻后,小少爷淡淡开口:“你尝尝。”
奚翎将头摇成拨浪鼓:“看着就不好喝,我没掉水里就算了。”
小少爷:“……”
他第一次没忍住带着情绪反问:“你知道不好喝还给我喝?”
奚翎对着手指,眼尾微垂:“我不是怕你感冒么……”
两只小萝卜头又嘀嘀咕咕了些什么,小少爷不知怎么想的,咬牙把剩下半罐子鱼汤也一口灌下。
然而第二天他还是病倒了。
高烧断断续续烧了三天,等他总算退烧清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他床边眼泪汪汪的小奚翎。
“呜呜呜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别害怕,我没事。”小少爷咳了咳嘶哑的嗓子,“鱼汤没用,以后别做了。”
……
奚翎醒来后静静望着屋顶,在昨夜梦境还残留少许的时候,努力回忆着之前的梦境,但却一无所获。
他甚至还记得自己上一次梦醒时曾复盘过一遍,打算将梦中的回忆牢牢记住。
然而梦中重要的记忆碎片还是如流沙般快速消逝,他只能隐约知道,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随着这些记忆碎片被一起遗落在他的记忆长河中。
但相较于刚失去记忆的那两年,奚翎已经明显感觉到他在不断靠近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希望有一天他能将全部的记忆碎片都记起来。
早餐,房主大娘又按照昨天的规格给两大两小安排了一桌子。
奚翎知道节目组给房主的食宿费用估计就是按照普通豆浆油条的标准来的,额外的都是大娘的一片心意,奚翎见状抹了蜜的小嘴紧急升级。一顿饭下来,房主大娘险些被他吹得重返十八岁。
最让楚心年惊讶的是,平时看起来有些内向拘谨的霍星眠小朋友,这种时候竟然也能顶着一张油汪汪的小嘴,时不时一脸真诚地给奚翎捧两句哏,别说大娘了,谁听不迷糊啊?
大娘实在太喜欢奚翎父子俩了,见父崽二人都爱吃一款豆馅饽饽,就想把冰箱里的存货给他们打包带走。
最后实在盛情难却,父崽二人连吃带拿的离开了热情的大娘家。
奚翎走的时候还和大娘约好了,以后大娘来云京市玩,必须要来找他。
奚翎留了新手机号和地址,还默默把大娘的门牌号记下来,打算回去先给大娘邮些云京市的特产。
父子俩吃完早饭,董秘书派来接他们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奚翎带着崽道别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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