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情况在奚翎看来就是霍斯祎试着抽手离开,但用的那点力气都不如霍星眠,而且很快就不动了,不就是让他取暖又不好意思直接答应么?
伟子哥竟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善人!
奚翎激动得差点把冻得跟冰坨子似的脚也塞过去,好在他理智尚存,只是抱着崽越过中间扶手箱一屁股挤进霍斯祎的座位里,挨着人并排取暖。
霍星眠认认真真装木头人,他知道父亲不喜欢他,就尽力降低存在感,不吵不闹乖乖坐在后爸怀里,哪怕后爸摸父亲的手他都稳住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后爸还能来这一招!
崽黑葡萄似的眼睛瞪得滚圆,震惊地抬头看看亲爹,再扭头看看后爸,这这这……这绝对是他里父亲怀抱最近的一次……
奚翎已经不满足于单纯握手了,他挎住霍斯祎的左臂,尽可能搜刮男人身上的热能。
这时候霍斯祎穿得单薄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融融暖意触手可及。
霍斯祎不仅头疼欲裂,又因药物作用眩晕不止,身上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气,再加上座位被两人一崽挤得满满当当,奚翎右边还有个扶手箱挡着。
“现在!马上、从我身上离开!”霍斯祎一边推拒,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警告。
奚翎听霍斯祎的拒绝满含愤怒,小腚一缩,立刻抱着崽挪了出来。
霍斯祎全身的力气都放在推奚翎上,奚翎离开时他正药劲上头精神恍惚,力气一个没收住就扑向扶手箱,「梆」的一声闷响,脑袋就狠狠砸了上去。
奚翎倒吸一口冷气,立即伸手去扶霍斯祎:“你还好吗?”
霍斯祎顶着双倍头疼,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刚被奚翎扶起来就用尽全力将人甩开。
这一甩不要紧,刚震荡过的脑花瞬间天旋地转,身体完全随着反作用力和汽车转弯的离心力向后一悠,后脑又「梆」的一下撞窗框上。
两声闷响后,奚翎满脑子都是那句好听就是好头。
充当司机的熊斌哪里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附属医院附近道路规划的有点问题,车流特别杂乱。
再加上副驾驶还坐着个流血又流泪的小孩子,他也难免心急了些,好不容易开到医院门口,为了避让来车又是一脚急刹。
后排刚稳住身形的霍斯祎再次受惯性向前摔去,好在这次奚翎及时伸手,没让霍斯祎的额头再「梆」一次,不然非得摔散黄不可。
奚翎见医院到了抬手就打算开车门,但又有些放心不下刚「梆梆」过的霍斯祎。
他回身看着眉头打结一脸铁青的男人:“感觉怎么样?来都来了,用不用扶你去医院看看?”
霍斯祎现在自然是非常不好,不过主要还是特效药的副作用,当然,「梆梆」那两下也足够雪上加霜了。
他深吸一口气费力掀开眼皮,森冷的眸子盯着奚翎的脸,一字一顿道:“不、用。”
奚翎听出其中的咬牙切齿,抱紧怀中崽咻的一下就跑走了。
汽车停下来后,楚心年就已经先抱着洺洺冲了出去。
不过洺洺壮得跟小牛犊似的,楚心年跑起来吃力,奚翎嗖嗖嗖就撵了上来。
好在洺洺没伤到筋骨,表皮的伤口只需要缝合起来就可以,不会影响孩子以后手指的灵活性。
等洺洺缓过来,奚翎和楚心年才知道洺洺是因为拿到电话手表这个新年礼物太开心,才想模仿楚心年平时那样给他做个土豆泥,结果土豆没握住,刀就这么落在孩子稚嫩的手心上了。
楚心年听完既心疼又感动,奚翎也是感慨良多,谁都没注意到怀中崽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别的崽都有新年礼物了,为习么他还魅油?
洺洺太小需要留院观察一阵,奚翎准备带崽先走,羽绒服索性留下了:“一会儿出去给孩子罩住伤口,别刚缝好就冻坏了,我和眠眠出门直接打车。”
楚心年想到羽绒服上全都是洺洺的血,医院门口很好打车,两方面考虑后也就没拒绝,送人进电梯前说了将近一百个谢谢:“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山海经我晚上回去找个同城快递寄给你吧。”
奚翎笑出一口小白牙:“那太好了,你也帮了我大忙不用谢了。”
楚心年对上奚翎眼底纯粹的笑意,心底微动,之前奚翎道歉说要补偿他,当时楚心年连个标点符号都没信。
就连在猫屋时对方的表现与从前截然不同,他也觉得都是做戏,是演给观众看的。
但这一次楚心年却觉得哪怕对方是装出来的,也的的确确帮到了自己和孩子,而且对上眼前人明亮真诚的笑容,楚心年实在很难继续保持恶感……
奚翎抱着崽瑟瑟发抖地冲出医院大楼,意外发现送他们来的商务车竟然还停在原地。
他三步并两步跑到跟前:“熊哥,你们怎么没走啊?”
“夫人客气了,您叫我熊斌就好。”熊斌摆摆手,又解释道,“先生没吩咐走。”
霍斯祎御下极严,令则行禁则止,没他的吩咐熊斌自然认为先生是要留在原地,可能是等夫人?有点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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