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跟周韍认识的人对他的评价都是豪爽洒脱,不拘小节,心胸宽阔,就算与人起冲突也能化干戈为玉帛,甚至宽容地原谅中伤他的人,还跟对方成为朋友。
这样的人越看越不真实。
嬴华璋将情报交给菟裘鸠,菟裘鸠低头一看说道:“这个周韍……戴了一个十分完美的面具。”
周韍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不计较得失,跟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说好听点叫八面玲珑,说不好听那就是别有所图。
人活一世,除非处在底层身不由己,否则谁能隐忍到这个程度?
周韍的地位可不低,他完全不需要这样委曲求全,那么只能说明他另有所图。
菟裘鸠又看了看他的家庭关系,发现很干净,周韍的父母早已去世,兄弟姐妹也都因病而亡,可以说家里就剩下他这么一根独苗苗。
他的私生活也很干净,娶妻之后并没有纳妾,跟妻子育有一子,那个孩子也是独生子,如今已经十岁。
菟裘鸠皱了皱眉问道:“他跟他妻子身体怎么样?”
嬴华璋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他的妻子五年之前生了病,这些年一直缠绵病榻,无法见人。”
菟裘鸠翻到相应的记载,发现五年之前不仅是周韍的妻子生了病,就连他们的儿子也险些被略卖人拐走,后来经过千辛万苦才找回来。
只是那孩子在略卖人那里吃了苦头,染上了见的人超过三个就无法呼吸的毛病。
从那之后他的儿子也深居简出,这两年似乎已经逐渐走出了阴影,开始接触人,同时也在求学。
而周韍的妻子就是因为儿子被拐走伤心之下生了病。
从逻辑上来讲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么多年,周韍的妻子依旧无法见人,儿子倒是好了一些,可以出门,但菟裘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抬头问道:“有没有查一查周韍的儿子?”
嬴华璋对他扬了扬下巴说道:“查了,不过他很少出来,查到的不多。”
那个孩子的资料是五岁之前和十岁之后才多一些,中间那段时间几乎空白,因为没有任何人见过。
菟裘鸠看完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皱眉放下说道:“我能不能见见这个人?”
虽然魏咎已死,周韍也成了秦国官吏,但菟裘鸠总是有些不放心,恐怕只有亲眼见到这个人,跟这个人接触之后才能安心。
嬴华璋说道:“你若觉得他有问题,我来见就是。”
周韍本来也是求见嬴华璋,换成菟裘鸠见他多少有些不太对。
毕竟严格来说菟裘鸠跟嬴华璋其实应该已经毫无关系,他们之间的婚姻基本可以说是作废,只是皇帝没发话,大家也都当看不到。
就冲着菟裘鸠三天两头时不时进宫,之前甚至还亲自照着丹方配制出了丹药这一点来看,他就不可能因为不再是主婿而失宠。
扪心自问无论是谁发现好好的老婆没了,估计都要郁闷一下,在这个时候找事情纯属活腻歪了。
菟裘鸠倒是相信嬴华璋,也没多说什么,只要嬴华璋对周韍有所防范,那就不会出什么意外。
于是周韍成为了公主变公子这件事情之后第一个见到华璋公子的人。
所有人都很惊讶周韍到底有什么特殊,怎么会受到优待。
一时之间关于周韍的各种消息都在四处传播。
周韍进入咸阳之后一直低调行事,他习惯了隐藏自己,此时却因为华璋公子无心之举而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一时之间颇有些不习惯。
不过……华璋公子,真的是无心之举吗?
周韍不由得暗暗警惕,表面上却要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来前去见嬴华璋。
他们两个见面的时候,菟裘鸠就在花厅隔壁呆着。
虽然看不到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通过声音他多少能判断出来一些。
周韍在见到嬴华璋的时候激动的说话都有些颤抖,菟裘鸠懒洋洋的躺在小榻上,看着直指千辛万苦调查出来的情报,在周韍的评价那里对着宠辱不惊四个字无声的笑了笑。
周郡丞,人设崩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菟裘鸠:这时不时就能发现个反贼的日子真是太刺激了。兔兔悄咪咪躲到门后jpg
作为第一个有幸见到华璋公子的人,周韍这样激动的表现很正常。
只可惜有悖于他一直以来的形象,只能说是过犹不及。
周韍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嬴华璋的话,在表述的时候甚至还带着恰到好处的语序颠倒,更是坐实了他的紧张和激动。
嬴华璋问的话也很巧妙,询问的都是河东郡的情况,比如说港口码头建设一类的。
他也有足够的理由——云中郡的来往货船经常会在河东郡停靠补给,那边的港口码头还是挺重要的。
周韍也回答得十分详细,然后嬴华璋就似乎是随口问了一句:“周郡丞有大才,屈居郡丞之位实在太过浪费,不如来咸阳助我一臂之力。”
周韍听后更是紧张:“能得公子青睐实乃下官之福,不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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