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踏实的性格很让王贲喜欢,他们王家家风就是要稳重踏实。
看来是他多虑了,王贲想,大王怎么可能让一个性格不稳定的人来担任军司空令?
王贲想了想暗示了一下属下别跟这位较劲,倒不是担心秋后算账,主要是这个年纪就能身处高位而不骄不躁,联想一下菟裘鸠以前的出身,这可是太难得了。
多少人一朝登天之后会变得肆无忌惮,但凡能够克制住自己,坚守本心的将来成就必定不小。
菟裘鸠完全不知道王贲对他的评价有多高,他现在只疑惑一件事情——嬴华璋还没收到他的礼物吗?怎么连封信都没回?
上次他送了树叶之后嬴华璋很快就给他回了信,怎么这一次还没回信?
而被他念叨的嬴华璋此时正在咸阳宫中。
他是来给嬴政送刀的,武器这种东西哪怕是献给大王的也不会让人轻易带入宫中。
哪怕嬴华璋是公主也要让陛盾郎先检查了再说。
等检查完毕之后,嬴华璋带着刀进去,早就得到消息的嬴政头也不抬便说道:“你在外面不进来做什么?”
嬴华璋也不等父亲开口,十分随意坐下说道:“阿鸠新锻造了两把刀,让我帮忙送来,刚刚是让人在检查。”
“嗯?”嬴政抬头说道:“寡人不是吩咐过不必检查吗?”
嬴政对于儿女们还是相信的,至少他对扶苏和嬴华璋十分信任,别人需要检查,但他们两个完全不需要。
嬴华璋努了努嘴说道:“您的女婿太过小心,担心邮人在半路做手脚,特地让我检查一遍再让宫中执勤的人检查一边。”
嬴政深深觉得两次刺杀恐怕给菟裘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导致他自己送东西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事情。
嬴政让人将刀拿上来,放着刀的竹匣十分朴实无华,也就菟裘鸠送这样的东西还能到达咸阳宫了,换一个人半路就得卡下去。
打开之后,嬴政看着里面的长刀略有些惊讶:“这是什么?”
嬴华璋适时将另外一份竹匣递过去说道:“他最近想到了冶铁的办法,本来想要直接给阿兄送去,不过我懒得跑了,父王帮忙转交吧。”
嬴政沉默了一瞬,让秦王帮忙转交东西,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嬴华璋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
显然他很清楚父亲的底线在哪里,偶尔小小耍个无赖根本不会让秦王生气,反而能让他父亲从繁重的工作之中放松一点。
秦王十分无奈地抬头说道:“去,把扶苏喊来。”
他决定让大儿子自己来拿。
在扶苏过来之前,嬴政拿起那把刀尝试了一下。
如同王贲一样,在拿起刀的时候他显然也觉得这把刀太轻盈了一些。
然而秉持着对菟裘鸠的信任,他随意往旁边的案几上劈了一刀。
嬴华璋面前的案几瞬间一分为二,案几上放置的水盏也跌落下来溅湿了他的衣角。
他低头看了看已经摔碎的水盏,又抬头平静地看着他的父亲,眼神里充满了质疑:您这报复心是不是重了点?
他不就是过来蹭了几顿饭又抢了两碟糕点吗?
嬴政显然都没想到这把长刀如此锋利,看着“女儿”身上衣服湿了一半的模样,忍笑轻咳一声说道:“去更衣。”
嬴华璋纹丝不动平静地看着他的父亲说道:“我今天想吃虾。”
嬴政没说话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垂,王垂含笑上前说道:“公主放心,已经让膳房准备了。”
嬴华璋这才起身维持着公主的仪态去后宫换衣服,反正他的寝宫还留着,衣服也有,倒也不怕没得换。
嬴华璋走了之后,嬴政看了看长刀,满眼都是喜欢,转头说道:“吩咐少府那边为这把刀打造一把刀鞘?”
他要把身后背着的那把剑换下来!
扶苏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心中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他的事情。
将作少府跟少府是两个机构,将作少府是管理天下的土木工程,而少府只负责王室,确切说是只负责大王一家的各种物品制作。
然而后来他发现他这口气松早了。
在他父亲将竹匣交给他的时候,他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等他打开竹匣的时候看到里面厚厚的一摞纸,险些表演当场休克。
扶苏用颤抖的手拿起那些纸一一看过之后,憋了半天,实在没忍住抬头看向父亲一脸殷切说道:“父王,要不然把阿鸠喊回来吧。”
嬴华璋换完衣服回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不由得有些奇怪:“把他喊回来做什么?”
扶苏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悲伤说道:“我觉得他还是在家的时候比较好,起码我不会这么忙。”
以前扶苏时不时因为菟裘鸠搞出了新东西而被迫加班已经习惯了,反正一年也没几次,没关系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次菟裘鸠随军出征一开始他也担心,但是在确定菟裘鸠跟着后勤部门没那么危险之后,他就松了口气,觉得这下可以慢慢做那些事情不用担心菟裘鸠什么时候又搞出新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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