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忽然听到嬴政问道:“想出去跑马?”
菟裘鸠立刻说道:“没有。”
嬴政嗤笑一声说道:“不会就学,滚起来做事。”
哎,没成功。
菟裘鸠心里疯狂叹气,就算是学也要一点点升级啊,直接让他一个菜鸟去打精英怪是不是哪里不对?
只是嬴政下了命令,他自然不敢废话,忍住了揣测嬴政对赵高的态度问题。
在嬴政眼皮子底下,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试探,只能老老实实地开始给竹简分类。
按照他的身世来看,他在政治上的确是白纸一张,然而键盘政治家的称号岂是浪得虚名。
很多政务或许他处理不好,但是单纯地给这些政务分类倒是难不倒他。
对于菟裘鸠而言,这只是简单的给竹简分类,因为他足够小心,分类的时候会多想一想。
不过分着分着他就意识到一件事情,他这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分类啊,但问题在于这些要给嬴政过目,所以其实是需要按照嬴政的习惯来分类。
菟裘鸠有些疑惑他们大王到底在想什么,万一自己分的跟他的习惯南辕北辙,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然而实际上这些竹简并非最要紧的那一批,真正要紧的在呈上来的时候就有特殊标志,嬴政早就让人将那些挑出来批复完毕。
这些重要性一般的竹简正好可以用来测试一下菟裘鸠的政治敏。感度。
嬴华璋带着菟裘鸠去手刃仇人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不仅知道甚至还知晓其中细节。
在他看来,菟裘鸠实在是太过柔软了一些。
他原以为扶苏就已经够柔软的了,没想到这孩子更心软。
不过,菟裘鸠心软不是什么坏事,嬴华璋性格强硬,前几位主婿都相处的不是很好,也就菟裘鸠能忍受他的强势。
而这份柔软也能尽量减少将来嬴华璋身份曝光带来的影响。
只是嬴政原本以为菟裘鸠颇有将才,再长一长就能派去打仗的。
结果这孩子练兵倒是厉害,可这般心软,看到死人都会吐得昏天黑地怎么上得了战场?
好在菟裘鸠年纪还不大,倒也可以再给点时间历练一下。
不过嬴政已经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对方能上战场,那就让他去。
如果他不行,那就让他从基层官员做起,一点一点熬资历上来也不错。
嬴政想着这些的时候,菟裘鸠已经将竹简分好。
他随手拿过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堆竹简中的一份,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军报,按照分类,这一堆竹简应该都是军报一类的文书。
而第二堆则是一些事关各种节日祭祀以及祖先祭日的申请。
第三份则是各地推广农具的消息,第四堆才是各种需要嬴政来亲自判处的案件。
这个分类有点意思。
嬴政先将这些东西都处理完毕之后随口问道:“为何这般划分?”
菟裘鸠立刻说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事关这两种,自然是要优先的。”
实际上菟裘鸠其实一开始差点把祭祀相关全都放到后面,在他看来“不问苍生问鬼神”实在是不可取。
只是分着分着他就觉得不对,这年头对于鬼神十分敬畏,对于先祖和上天的祭祀也十分看重,把这些押后他怕是觉得自己混太好,想去牢里呆一呆了。
思想这个问题,并不是容易转变的,哪怕到了后世,种花家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成了一个无神论国家,但实际上普通百姓还是有许多有信仰,甚至还有邪教的出现,要不是看管得严,只怕要跟隔壁棒国和岛国一样邪教横行。
菟裘鸠不敢用自己的思想去蚍蜉撼树,所以麻溜地将这一部分给挪到了前面。
嬴政对此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问道:“那为何将案件放在最后?”
菟裘鸠认真说道:“黔首都是属于大王的,他们耕种织布充实粮仓,为大王提供布料衣物,他们做得越快越好,秦国和大王才会生活得更加舒适,所以当然要重视他们。”
实际上这就是民为水,君为舟的另外一种说法。
只是如果直接跟嬴政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不就是变相地说百姓能够拥护他也能推翻他吗?
真这么说只怕他也不用想着什么跑马了,把自己脖子洗干净等着砍头比较合适一些。
这时候,陈胜吴广还没起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等振聋发聩的话语还没有出现。
别说黔首不敢做梦自己能逐鹿天下,就算是高官贵族都不敢这么想。
是以菟裘鸠直接换了一种嬴政更能接受的方式说出来。
老百姓好了,国家才能好,王也能过得更好,这个道理其实都不用菟裘鸠说出来。
秦国从当年被看不起的西戎变成如今最强大的国家,依靠的是数代君主的精明强干,依靠的是商鞅变法,依靠的是军队。
而军队就是数以百万的黔首组成,所以细想倒是有些道理。
嬴政一脸的若有所思,他原本只是随意为之,却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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